返回第七章(2 / 10)  门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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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何春生笑着说:“感觉这些人说话的样子简直就像电影里的间谍在接头。”

    织锦差点儿笑喷了,“想不到你也这么损啊!这家店是中西合璧嘛,西方人吃饭很安静的。”

    何春生说:“什么西方人,这是在中国,都中西合璧了就得入乡随俗,还是在中餐馆吃饭热闹,有气氛。”

    织锦“切”了一声,“扯着嗓门说话就叫有气氛啊?安安静静地吃饭多好。”

    说着,她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就餐的人,然后就愣住了——她看见了马小龙,是的,就是马小龙。他正怔怔地看着自己,连眼睛都忘了眨。织锦轻轻地晃了一下头,是的,确实是马小龙。他身边是他的母亲,还有一个女孩儿,不漂亮,但是温眉顺眼,和马小龙坐在一起。他的母亲正有说有笑地夹菜给女孩子吃,和织锦见过的那个乖戾老妇人截然不同。

    织锦被眼前的一幕弄傻了,她愣愣地看着马小龙。眼前这一幕,让她有史无前例的挫败感,并迅速在心里长成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她原以为马小龙的母亲对她的排斥或许不是针对她,而是针对每一个试图接近她儿子的女孩儿。如果真是这样,她愿意本着体谅一个病人的心态去谅解她,并以此宽慰自己的挫败感。可是,事实却告诉她,那不过是她耽于医学病理的惯性思维,马小龙母亲排斥的仅仅是她,而不是所有女孩儿。

    马小龙在她质问式的逼视下,尴尬地埋下了头。

    还捏着筷子的织锦像鬼魂附体一样,慢慢站起来,朝马小龙走过去。何春生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喊了一声织锦,就去抓她的手。织锦不让他抓,像一只暴怒的小母兽,冲向了马小龙。

    因为惊悸或是内疚,马小龙已讷讷地站了起来。身边的女孩儿也惊诧地张望着这一幕,用不解的目光去看马小龙的母亲。

    马小龙的母亲冷冷地看着织锦,猛地站起来挡在儿子面前,眯着眼,讥笑地盯着织锦,对她的儿子说:“龙龙,你看,这个说最爱你的女人和你分手才几天啊,就和别的男人在一块儿了。”

    这句话就像一块坚硬的钢板,一下子挡住了织锦的脚步。悲怆与愤怒让她几乎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强一弱的母子,她猛地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就把手里的筷子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

    质地很好的仿象牙筷子无声无息地撞到了马小龙母亲的脸上,又蹦跳着掉在了地上,响声清脆。

    织锦木木地看着他们,转身拎起桌上的包,默默地出了餐厅。

    好大的太阳挂在冬天的街上。

    原来她做不到把这个男人从心头上卸下来,他成了潜伏在她心上的一块痼疾,冥顽不化,像癫痫一样,她不知它会在什么时候发作,令自己洋相尽出。

    她以为时光会让这一切淡漠,以为岁月的灰尘会将他深深地掩埋,却不过是她一相情愿的虚幻想象而已,事实永远超出想象。

    何春生也被眼前的一幕弄蒙了,虽然织锦的反应让他心下生寒,但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怕她出什么意外,连忙跑到吧台买了单,匆匆地追出门去。

    织锦已经坐在车里,满脸是泪。何春生一把拉开车门坐进去。

    织锦愣愣地看着何春生,也不去擦脸上的泪,两眼发直,好半天才喃喃地说:“对不起。”声音低得像病入膏肓的人。

    又疼又恨的滋味在何春生心头翻滚,他握了握她的肩说:“织锦,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织锦漠然地说:“真的吗?他这么快就爱上别人了,他不觉得内疚吗?”

    何春生不知说什么好,觉得以自己的身份、以这种态度站在这里,说这些话,实在是滑稽极了。

    织锦看着他,无力地笑了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去上班了。”

    何春生低着头,想了想,说:“去吧,有事电话我。”说着就下了车,沿着马路蔫蔫地走了。

    整个下午,织锦昏昏沉沉的。快下班时,马小龙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织锦盯着手机看了半天,没接。

    再后来,马小龙又发了一条短信,很简短,“她是我妈同事的女儿,我不爱她,一点儿都不爱。”

    织锦把这条短信翻来覆去地看了七遍,就删了。她按着太阳穴拼命地想,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听见别人说“马小龙”这三个字,或是看见他,就会情绪失控。

    明明是她提出了分手。

    琢磨这件事让她头疼得要命,就去休息室一个人坐了一会儿,拿过一本杂志随手乱翻,翻到一则心理案例时,看着专家点评,她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失控的原因所在。

    她和马小龙,输家是她。虽然分手是她提出来的,但那是因为马小龙在结婚问题上不作为的姿态逼她那么做的。在爱情里,谁先激动了,谁就离输近了一些。

    她就是先激动的那个。她和马小龙的结局,让她想到了几句诗,大约是“叶子的坠落,不是对大地的深情,而是树的不再挽留”。

    她就是那片坠落的叶子,戚戚哀哀地落下来,树岿然不动地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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