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 阴见多云(3 / 12)  苦难辉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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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的关系方面,“不是从回忆过去和感情出发,而是从我们两国的共同利益和真诚地希望发展和巩固两国关系出发”,苏联“也像尊敬其他对我们友好的领导人一样尊敬他,任何个人的因素,任何成见都不能影响我们这个立场”。

    得此讯,蒋颇受鼓舞。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加紧对江西突围红军的追堵。同时加紧做苏联的工作。

    1935年春,彭德怀奔袭浒湾时陪蒋介石找水上飞机着陆点的秘书邓文仪,被蒋任命为驻苏武官,到达莫斯科。很快,南京政府大使颜惠庆带着梅兰芳的京剧团一同到达莫斯科。

    自中东路事件与苏联绝交以来,蒋介石首先伸出了橄榄枝。

    他真是一个策略专家。派去恢复正常外交关系的大使竟然由一个京剧团陪同。他先让张学良开枪叫苏联人品尝中国子弹,然后又请梅兰芳唱戏叫苏联人领略中国艺术。

    国民党上海市长吴铁城在送行前宴会上主要谈现实政治:“颜惠庆大使到苏联将会进一步加强中苏两国间的友好联系。”

    苏联驻华代办斯比利瓦涅克则主要谈文化艺术:“梅兰芳访问苏联必能促进两个伟大民族间文化联系的巩固和发展。”

    苏联仍在观察这个反复无常的蒋介石。苏联希望蒋介石能够抵抗日本。

    在日本法西斯的压力下,“九一八”事变以来坚持不抗战的蒋介石开始改变了。

    北方一位“九一八”事变以来坚持抗战的人,却真的在改变。

    他是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

    宋哲元本来是力主抗战最早的国民党将领之一。“九一八”事变后第二天,他率领二十九军全体将士通电全国:“宁为战死鬼,不做亡国奴。”1933年他任第三军团总指挥,指挥喜峰口抗战,更赢得过抗日英雄的美名。

    但任何事物都没有不可逾越的界限。包括抗战与不抗战。

    宋哲元不是蒋介石的嫡系。以前他是冯玉祥部下的五虎将之一,在国民党新军阀混战中是著名的反蒋人物。蒋介石早想借机收拾一下他。

    1935年5月,日军挑起第二次“张北事件”,借4名日本军人在察哈尔省由多伦经张北县沿途偷绘地图、到达张北时被中国军队扣留之事,向国民党当局施加压力。此时蒋介石正在布置大渡河会战,准备于金沙江、大渡河一线歼灭长征中的红军,于是全力推行对日妥协政策,使察哈尔省民政厅厅长秦德纯与土肥原签订了所谓《秦土协定》:1.向日军道歉,撤换与该事件有关的中国军官;2.停止国民党在察哈尔的一切活动;3.成立察东非武装区,第二十九军从该地区全部撤退;4.取缔察哈尔省的排日机关及排日活动;5.撤换宋哲元的察哈尔省主席职务。北平军分会代理委员长何应钦借此机会向行政院长汪精卫提出撤换宋哲元,调二十九军去江西“剿共”。

    6月29日,宋哲元被免去了察哈尔省政府主席的职务。

    靠国民党的支持与保护不再可能,宋哲元感到要保住自己在华北的地盘,只有取得日军的谅解。他被免职后,一气之下跑去天津“养病”。

    养的自然是心病。天津是日军华北驻屯军的大本营。宋哲元在这里,通过其亲信萧振瀛、陈觉生与日军联络。他们把宋的处境和苦衷转告了日本华北驻屯军参谋长酒井,向他表示了合作的愿望并取得了酒井的信任。

    就是这个酒井宣称蒋中正必须离职,他现在又出来保证宋哲元必须在位、日军华北驻屯军也不再提将宋部压到黄河以南了。

    这真是中国许多旧军人的深刻悲剧。他们的信仰和他们的主义,皆不敌他们个人的切身利益。

    与日军的默契不仅保住了宋哲元自己在华北的地盘,而且“丰台事件”后,他乘机把二十九军第三十七师调到北平,使自己的势力从察哈尔扩展到了平津。

    宋哲元联络日军和扩张势力的活动,使蒋介石非常担心。为了防止宋哲元进一步倒向日本,蒋介石采取了一系列拉拢活动。

    1935年7月,蒋在庐山召见二十九军副军长秦德纯,表示“中央拟将主持华北责任交由宋明轩军长负责”;以示对宋的信任。7月27日,国民政府向宋哲元、秦德纯及三位师长颁发最高国家荣誉勋章,表彰其抗战功绩;8月28日,宋哲元又被正式任命为平津卫戍司令,北平政务委员会被撤销。

    由此宋哲元实际开始操纵冀、察的军政大权。

    宋哲元联络日军,动机原非降日,只是想借以保全自己的地盘,提高自己的地位。他说:“对日本是不说硬话,不做软事,表面亲善,绝不投降;对中央不说反对中央的话,不做蒋介石个人工具的事,随机应变,效忠国家。”

    以保个人利益的“随机应变”来效忠民族和国家,本身就十分荒唐可笑。后来的“曲线救国”论与“随机应变”论之所以异曲同工,就是它们都产生于同样的利益心理。国难当头之日,宋哲元想在民族大义与集团私利矛盾冲突的刀尖上,踮着脚尖走钢丝。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土肥原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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