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章(2 / 6)  同居纪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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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争取更多的利益。”

    调解法官:“百年修得夫妻一场,何况你俩看起来这么相配。离婚要慎重,不能意气用气。站在女人的角度我得说,虽然这个社会号称男女平等,但离异男人们大多过得比离异女人好……你是聪明人,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她当初迸发出的那些勇气,在漫长的等待中一点点地消耗磨损。

    晓维换了一位心理咨询师。并非她认为童医师不称职,而恰恰因为最近两次交谈中,那位医师正努力挖掘她的心结,总是触到她不愿提及的话题。她本来去那里只为了倾诉她愿意说的,而非让外人来窥探她的内心。既然如此,她不愿再去。

    新医生姓胡,据说擅长催眠治疗。

    “放松身体,放慢呼吸。想像一下:天空湛蓝,海水碧绿,你正躺在一艘船的甲板上,暖暖的阳光洒在你身上……”

    “我晕船,船晃得我想吐。”

    “你走下船。你现在躺在白色沙滩上,你的头顶上飘过几朵洁白的云……”

    “不是白云,是乌云。”

    “你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城堡,就像你在童话故事中看到的那样……”

    “不是城堡,是宫殿。”

    “好吧,是宫殿。你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上前,打开门……”

    “不需要敲门吗?”

    “门是自动打开的,有一个很美丽的声音告诉你,只要你走进去,你就可以满足任何一个愿望。你走了进去……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看得再仔细一点。……这一次你看到什么了?”

    “还是什么都没有。连宫殿的墙都没了,我又回到了沙滩上。”

    “你又重新躺在沙滩上……”胡医生用诱哄小孩子入眠的口气说。

    晓维从躺椅上爬起来:“我们停止吧。”

    “你的反应能说明很多问题,天上的乌云,虚无的宫殿,还有你又回到原点……”

    “其实那些不是真的反应,而是我刻意瞎编的。”

    胡医生:“……”

    她的心理治疗就这样渐渐地被她自己排斥进而不了了之。

    晓维看着自己那枚孤零零的耳环。她最近记性不好,有时手里拿着药瓶搞不清究竟是正打算吃药,还是已经吃过了,又有时手里捏着电话听筒竟忘记为了什么事要打给谁,所以耳环莫名其妙少了一只却没有立即发觉,然后再也找不见,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那副珍珠耳环不算贵,以前是一串手链,后来链断珠散,只剩下两颗,便改作耳环。如今这些珠子从初的满满一串只剩下一粒,就好像她的生活,起初愿望多多,渐渐地渴求越来越少,那些她曾经珍惜过的东西,总在不小心或者不经意间就失去,待到察觉为时已晚,最后,终于还是要独自一人了。这征兆来得太及时。

    晓维在恍恍惚惚中入梦,梦见暴风将她刮到原野,梦见洪水将她冲到荒岛,梦见火车将她载向不知名的远方,梦见浑沌中有人向她伸出手,离她那么近,可她总抓不住。

    晓维加倍地投入工作。她的事情本来就很多很杂又常有临时性的任务,但她总是连夜加班把任务早早上交,又常常做一些计划之外的创新。这种强迫症式的工作带来的好处就是,她忙忙碌碌得没有时间去纠结思考,甚至顾不上失眠了。

    李鹤说:“看你比我这当老板的都努力,真让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鹤平时应酬不少。他体谅晓维安静恬淡的性子,很少找她陪他去应付那些客户。最近晓维却会主动问:“需要我去吗?”李鹤乐得接受。

    在应酬场合上李鹤其实很照顾晓维,但首先他自己酒量就不大,往往自己先醉倒,很难顾得上晓维。

    晓维知道公司扩展业务的辛苦与重要,通常也咬牙多喝上两杯。她自己分寸把握得还好,在人前总能保住形象气度,回家后就不免有些受罪。

    到了这时候,她竟又开始体谅周然。过去那些年,他多半的时间都是这样带着醉意回家。最初她还会一直等候,替他端水擦脸,当他们关系冷却之后,每当他回家后她只作没听见,由他自己去折腾。现在她知道,这种醉酒的滋味难受又无奈。

    而且世界也实在太小,这种场合里晓维也偶尔会遇上周然。那晚席上几名男士修养欠佳,当着晓维的面连连讲荤段子,言语时时轻佻,还勉强她多喝了不少酒。晓维心里厌恶,借着接电话的机会去露台透气。

    月色迷人,而她的生命却在以最无聊的方式一点点地消耗,晓维涌出几许伤怀自怜的情绪,却说不清究竟要怪谁。

    露台上有人正在打电话,声音在夜风中低不可闻,侧影在月光下清清朗朗,不是周然又是谁?晓维一见立时便想撤回原路,可他已经扭头看见她,晓维只得生生顿住脚步。

    周然低声对电话那端说:“有点事,一会儿再打。”然后一步步走过来。

    自从晓维把两人的离婚事件变成一桩法律案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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