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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里,却不知道它在哪儿,更不知道该如何消灭它。

    她试着伸出手摸上那簇火焰……不烫,还很温暖,她的手探入了火焰的内芯里,仿佛浸入了温水中一样舒服。但那只是假象。当她试图抓住它的时候,那火焰便骤然狰狞了起来!她再次感受到了当年折磨她的剧烈灼痛,探入它内芯里的手瞬间便被融掉。

    她收回断臂,想象着修复、织补这只手,果然新的手便迅生成,与先前无异。

    她冷冷的望着那团火焰。在给了她这么狠厉的一击之后,它又变得温暖无害起来,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可爱。

    这该死的……三昧螭火!

    竹生瞬间握住了绿刃,便朝三昧螭火劈了下去!

    “姐姐。”七刀唤她。

    竹生便睁开眼。

    她每天晨晚都会打坐吐纳,也告诉过身边的人可以唤醒她。这几年她修炼虽勤奋,其实却一直被困在“引气入体”的程度上,没有灵力,她始终只能修炼那功法最初入门的部分。倒是不惧人吵闹,没有什么岔了经脉之类的担忧。

    天已经亮了,七刀掀开帐篷的帘子,站在那里唤她。军中只竹生一个女子,行军在外,她从来都是和衣而卧,尽量减少因为她身为女子而带来的不便。

    “该拔营了。”七刀说。

    他在晨曦金光中变成了黑色的剪影,修长结实,看起来仿佛成年的男人一样。他的声音也已经完成了变声,难听的公鸭嗓彻底变成了磁性又嘹亮的男音。

    他的刀从不留情,给自己杀出了偌大的名声,杀出了让人信服的威望。在军中,没人敢小看七刀,没人把七刀看作寻常少年。

    可在竹生的心里,始终把他还当作那个小童。

    父母总是很难察觉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哪怕他们已经变得比他们更高大,更有力气。

    在回冀县的途中,七刀一直暗暗观察竹生。

    他被从小的生存环境磨砺出了善于察言观色的能力。后来迫于生存的压力和死亡的恐惧,他从一个能言善道的小童,长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但这并不也意味着他失去了这份能力。

    他追随竹生已经五年多,悄无声息的,便已经掌握了竹生许多的习惯。

    竹生并没有紧蹙眉头,或者对什么人什么事火。她看起来相当平静。作为领头的那个人,她时刻保持着的平静,仿佛定海神针,让大家心中安定。

    只有七刀能从细微的蛛丝马迹中窥出,竹生的心情非常不好。

    竹生的确心情不好。她现在十分后悔不该将那本《养火经》留给冲昕。她实在应该带在身边,仔细研读的。否则现在或许就不至于对体内的三昧螭火束手无策了。

    她当然知道这想法完全是自欺欺人。三昧螭火入体,当年便是冲昕都毫无办法,只能寻她做容器来剥离螭火。

    但竹生不能就此接受她根本不能奈何三昧螭火这个事实。她不能在经历了一次次失望,终于得到了修炼的希望之后,再失去这希望。

    直到看到连绵的金色麦浪,竹生的心情才稍微好了起来。

    看到他们的旗帜,路边的麦田里钻出赤足的小童,奔跑大喊:“将军回来啦!将军回来啦!将军又打胜仗啦!”嘹亮的童音在艳阳碧空下清脆动听。

    七刀就看到竹生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了起来。

    队伍路过村畔,村人们已经捧着清水和食物在那里等候,等碧刃赤焰旗经过的时候,将他们的一点心意献给玉将军。

    玉将军从不会嫌弃简陋。她跳下马,带着笑接过那碗清水,不嫌弃那瓷碗粗陋,一口气饮下半碗。她还和村中的长者短暂交谈,问起今年可能的收成。那些村人都激动的告诉她,今年肯定是个丰年。

    临走时,她也接受了他们献上的食物,但离开的时候,她的人会将等值的钱币留给村人。

    路过这样一个小小的村落,七刀便看到竹生一路上紧绷的脸部线条,全然的放松了下来。她之前不好的情绪,似乎都得到了抚慰。

    她是真的爱这些人,他想。

    赤脚的孩童,手指有厚茧的女人,佝偻憨实的男人,头花白的老人……她爱他们。甚至从前那些女人,她对她们看似冷淡,却也是爱她们的。否则她不会为了她们血洗了匪寨。

    只是那时候,她更愿意把这份爱深藏,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游离于众人之外的人。

    七刀想,她其实是一个有大爱的人啊。

    七刀除了跟竹生习武,也会跟范深读书。几年下来,他已经不是匪寨中目不识丁的孩童,他有大儒为半师,学会了很多道理。

    这样很好,七刀想。竹生若是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大爱就最好了。

    她就会一直为这些人而战。为这连绵的麦田,孩童的笑声,女人的安心的目光,她就会不停奔波,如现在这样,无暇顾及己身。

    七刀只要一想到,连翎娘那样的女子都可能要嫁阿城那样的蠢蛋,他就心慌。

    他无法想象竹生也会为某一个男人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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