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章(2 / 3)  麟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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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泰:“儿子知错……”

    齐王正想出言求情,就听皇帝道:“你是有错,错在受人蒙蔽,不知明辨是非,十一年前如此,十一年后还是如此。”

    听他提及十一年前的事,众人都将欲出口的话咽下去,不敢再出声。

    皇帝却话锋一转:“但你胜在一片孝心赤诚,这幅赝品,朕收下了,往后自己长个教训,别再闹出笑话。”

    贺泰抬起头,本以为这次一定会被骂得很惨,谁知父亲竟轻飘飘揭过,还肯定了他的孝心,这让贺泰有种如置梦中的恍惚感。

    “父亲,快谢恩!”贺穆在旁边小声提醒。

    贺泰醒过神来:“父亲明鉴,儿子无以为报……”

    若说之前哭泣是惊慌失措,也是为了博取同情,这下可就哭得真心实意了。

    皇帝暗叹一声,知道长子这是被旧事吓坏,连胆子都给吓没了,便弯腰亲自扶他一把,还掏出怀中手帕:“擦把脸,都入座吧。”

    贺泰接过帕子,受宠若惊。

    既然皇帝息事宁人,不愿追究,众人也都识趣地不再提,悠扬乐声复又奏起,舞姬重新入场,一派和乐融融,仿佛之前的风波从未发生。

    却是苦了宋氏这等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小妇人,被方才一幕吓坏,余下的时间也没心思再欣赏什么歌舞,一直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盼着宴会结束。

    酒过三巡,月上中天,筵席将近尾声,贺泰并齐王卫王,三兄弟上前敬酒,皇帝扶着额头,带了三分醉意,摆摆手:“朕不胜酒力,心领了,你们自个儿喝吧。”

    他冷不防问贺泰:“这些日子你在家中,都做了什么?”

    贺泰:“惟读书练字而已。”

    不料皇帝又问:“读的什么书?”

    贺泰不敢拿些学问高深的书来充门面,在精明的父亲面前,只会立马被识破,所以他老老实实道:“是一些山水游记,还有郭璞的《水经》。”

    皇帝挑眉:“哦?你还想治水?”

    贺泰:“儿子只是瞧着里面记载山川形胜,颇为有趣,正可与《汉书》里的地理志相互对比察看。”

    皇帝嗯了一声:“既是如此,明日起,你就去工部办差吧。”

    贺泰傻眼:“啊?”

    皇帝不悦:“啊什么啊?没听清朕说的话?”

    “不不不,听清了,听清了!谢陛下隆恩,儿子定当尽心尽力!”贺泰狂喜得有些语无伦次。

    皇帝:“从前你只在礼部待过,如今时隔多年,想必也都忘光了,治河也好,营造也罢,工部那些东西,你是一窍不通,去了之后,要好生向工部的人请教,不可任意妄为。”

    贺泰心情激荡,忙一一答应下来。

    齐王在旁边听得有些怔愣,心说方才大哥还被骂得狗血淋头,怎么三言两语又被指了差事?难不成献了幅赝品,反倒还有功了?

    他心下有些不安,不由偷眼望向皇帝,皇帝却未看他,只盯着贺泰训话。

    齐王又朝弟弟卫王看去,却见卫王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茫然之色,显然同样不解。

    ……

    如果说皇帝忽然让长子去工部办差,仅仅是酒醉后的心血来潮,那么接下来的发展就更令人吃惊了:就在寿宴的隔日,宫中下旨,曰皇长子贺泰诚心悔过,且因反贼乐弼兵临城下时,守城有功,封鲁国公,赐原鲁王府邸居住,入工部协办差事。

    齐王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说皇帝老爹只是一时心软,他忙召来心腹幕僚,开门见山就问:“依你看,陛下让大哥回京,是否与立太子有关?”

    幕僚问:“皇长子买了赝品的事,是否与殿下有关?”

    齐王一口否认:“自然没有!”

    幕僚:“那殿下是否事先知道那是一幅赝品?”

    齐王不说话了。

    幕僚叹道:“殿下既然知道,为何不说?”

    齐王为自己辩白:“此事不能怪我,五彩记与林氏画铺原本就是一个东家,我先订了那幅《玉台赋》真迹,店铺东家为了吸引客源,特意又挂了两日,才被大哥发现,我怎么知道他们会拿一幅赝品卖给大哥!”

    幕僚:“恕我直言,殿下是否存着看笑话的心思,好让陛下发现皇长子何等鲁钝?”

    被对方一针见血点出来,齐王有点恼羞成怒:“联芳!”

    幕僚拱手:“殿下别见怪,只是您的心思,在下能看出来,陛下又怎会看不出来?在您眼中,皇长子的确鲁钝,可在陛下眼中,那又何尝不是一片赤子之心?”

    齐王沉默片刻:“此事是我思虑不周。”

    幕僚道:“皇长子的笑话,别人看得,您与卫王却看不得,因为你们是兄弟,兄弟是要守望相助的,丙申逆案之后,陛下最忌讳的,就是兄弟阋墙。”

    齐王:“陛下已经年近六旬,任凭底下劝立东宫的折子再多,他老人家就是岿然不动,前些日子又有人提起东宫的事,陛下倒好,直接就将大哥召回来了,我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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