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2章(2 / 4)  麟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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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并非皇帝生病,而是大年初五的黎明,京城所有人还沉浸在年节氛围,各部官员也还未结束休沐之际,一名少年敲响了京兆府外面的登闻鼓,彻底拉开文德二十三年的序幕。

    后来贺家人才知道,那名少年叫苏长河,是监察御史苏涣的幼子。

    若干年前,陈无量去世,岭南道监察御史苏涣上告陈无量经略岭南期间,贪赃枉法,屠杀当地土民,甚至事涉谋反,但案件呈交刑部与大理寺联合审查之后,不了了之,苏涣反以诬告之罪被流放,后来死在流放途中,他的家人同样也被流放充军,再后来,就没人知道他们的消息了。

    如今苏涣的儿子却忽然出现,还为父伸冤,信誓旦旦说明当年的事情并非父亲诬告,而是刑部联同大理寺将真相隐瞒,欺君罔上。

    这样烫手的山芋,京兆尹如何敢擅专,二话不说赶紧连夜入宫禀明皇帝,据说皇帝立马就召见六部九卿,连贺泰也不得不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一头雾水上了马车,又一脸凝重地归来。

    次日就传出消息,皇帝下令御史台重审当年陈无量案!

    这桩案子,在京城当官超过五年的人,也许都有所耳闻,哪怕之前对其并不敏感的人,也嗅到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纷纷绷紧脑子里那根弦,等待随时有可能爆发出来的更大消息。

    即使是贺僖这样很少过问朝政的人,也知道皇帝为什么会下令御史台重审,而非交给刑部和大理寺去办——因为这桩案子当年就是刑部和大理寺合审的,如今皇帝的这道命令,摆明已经不再信任他们。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许多人不由得惶惶起来,尤其是与案件或多或少有些牵连的人,更是终日提心吊胆,生怕什么时候就被卷进去。

    比他们更紧张的是齐王。

    他几乎肯定皇父已经得知当年他在这件事情里的所作所为,但皇帝从头到尾并没有点他的名,他不知道那些已经被审问的官员里,有没有人吐露他的名字,更不知道他们会如何诋毁污蔑自己,哪怕皇帝现在将他叫进宫去大骂一顿,他也不会比现在更加惶恐。

    他现在方才知道,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狂风暴雨来临的那一刻,而是明知它们会到来,却不知什么时候才到来。

    对着心腹幕僚,齐王再不必强装淡定:“联芳,这回你可得好好想想法子,否则就怕本王再也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了!”

    幕僚忙道:“殿下且不要慌,越慌只会越出错!”

    齐王面色冷白,勉强笑道:“由不得我不慌啊,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会折进去,他们一定会供出我的!”

    幕僚皱眉:“苏家这么多年都没消息,这个苏长河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一下子就惊动了圣上,其中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依我看,此事很可能与卫王有关。”

    齐王眉头紧皱,分寸大乱:“不管与谁有关,我总得先把眼前的难关给过了!哎,早知如此,当年我就不应该一时心软,怜陈家孤儿寡母,去蹚这趟浑水,现在好了,真是妇人之仁!”

    他当年帮陈家掩盖罪证,到底是不是出于心软,幕僚不置可否,只道:“殿下,事到如今,自怨自艾也是无益,不如您主动去向陛下坦陈一切,请求陛下的谅解。”

    齐王想也不想就摇头:“不行,陛下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这样,我恐怕……”

    他顿了顿,带着一丝苦涩道:“恐怕就无缘大位了。”

    幕僚叹道:“陈无量一案,您收了陈家的钱财,为陈家遮掩,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苏涣被冤不算什么,陛下最忌讳的,恐怕还是您瞒下陈无量事涉谋反的那一部分证据。”

    齐王抉择不定,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焦躁的心情却已从脚步声中透露出来。

    幕僚又劝道:“以陛下的精明,您若是不说,他也迟早会知道,在下以为,与其等陛下找您算账,不如和盘托出,起码也算坦诚。”

    齐王狠狠心:“罢了,我这就入宫!”

    他忐忑不安入了宫,却在紫宸殿外被拦下来。

    马宏对他道:“太医正在给陛下看诊开方子调养呢,让陛下这两日要静养,陛下说了,让殿下您先回去,今日就不见了。”

    齐王盯着马宏,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些许端倪:“马常侍,我并非故意打扰陛下,而是真有急事!”

    马宏笑眯眯,微微躬身:“小人晓得,小人也如实禀报了,可陛下之命,谁也不敢违逆,还请殿下不要为难小人了。”

    齐王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从袖中摸出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想要塞过去,马宏却事先后退两步:“殿下恕罪,小人还得在陛下身边随时听唤,就先告退了。”

    趋炎附势的小人!齐王恨恨想道,却不得不急忙拉住他。

    “马常侍,我就在这里等着,什么时候陛下有空了再见我也无妨,劳你代为通传一声吧。”

    马宏轻叹,小声道:“陛下最近,恐怕是不会在朝议之外的场合见任何人的。”

    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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