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不再是黄沙弥漫，而是飞舞着片片如雪花般的白色花瓣。

    这些花儿纯净，倔强……生生将这片战场的血煞气驱散。

    校长的神情依然没有什么波动，仿佛经历了无数次，虽然……这是最不同的一次。

    轩长老和其他存活的导师组织着剩下的学员埋葬师友。

    空气中凝聚着庆幸与悲怆两种气氛。

    白长老、火长老、剑圣一脉家主，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仙族遭受了可能数百年都恢复不过来的创伤。

    而在众人悲恸之时，裴颂之默默带走了叶舒容。

    “还是不行吗？”这一次的结局依旧是献祭而死。“命运可以轮回，希望下一次……能够解开这个循环的结。”

    他回到了曙光，走过黑塔之下的通道，站在叶舒容曾经想要拆的那面墙前。

    手按在刻着的法阵之上，墙被打开了，在这个布满守护咒的暗间之内，仅有一个金色的阵。

    无法言喻的玄奥，这是司命家至高的奥义，轮回……

    “又要重新开始了啊……”

    金眸青年将失去生命气息的叶舒容放入了法阵中央，看着她渐渐消失。

    “您为何不让我与主人融合？”

    银发萝莉出现，小空的眼中透着疑惑。

    “姐姐已经化作本源回归，我是她的一体两面，只要我再回去……”

    叶舒容就可以变回司掌空间的大人物，传说中的禁忌存在，真正的司空。

    “你知道司空为何选择自我毁灭吗？”

    校长金眸深邃，反问道。

    “为什么？”

    小空不明白，而裴颂之一言不发，就在空气快凝滞时，对方开口了。

    “因为她不想成为法则的一部分。”

    她想要成为一个拥有自我的存在，而不是温柔而威严的司空。

    还有没说的便是，她未成功便被宁殊发现，对方意外之下得到了部分空间本源之力，同时也捡到了化作婴儿的司空。

    不过这不可说，观测命运者道出不该言说的事实，会受到反噬。

    裴颂之是一个很“狡猾”的人，所以才在法则忌惮下活了这么久。

    小空身影消失，她事实想问对方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不过想来他也不会对自己说。

    只是，既然有司辰司空，那司命呢……？

    ……

    半年后，极地冰渊。

    一个银发男子从冰中走出，他披上衣服，可以看出，背后情花的纹路已经彻底破碎了。

    只是……

    他抬起手，不安在蔓延，手上的灵犀印也消散了，时间之力也无法挽回。

    “舒容……”

    陌玖忽然有种极致恐慌从心底升起，他瞬间离开原地。

    他准备去仙族结盟的营地，路上见到仙族之人，发现了许多改变。

    仙域一片祥和，而且他瞥见了那个曾经救过他的人类，对方与一个普通仙族在一起了，抱着一个孩子，神情没有了从前的野心。

    陌玖没有将目光停留在别人身上太久，他的心更加慌了，愈靠近，就愈恐慌。

    终于，他停留在了一片白色的桔梗花海中。

    花瓣飘舞如梦似雪，如同少女温柔的声音，银发男子怔楞着接住一片花瓣。

    白色花海中，有着一个个石质墓碑，还有一位靠着碑饮酒的俊美青年，他的剑被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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