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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下佩剑。”

    何畏之微有愠色,却见李丁文已回过头,含笑道:“莲舫,请勿介意。非常之时,不得不草木皆兵,非止兄一人,凡欲见我家公子者,都不许携兵入见。”

    何畏之凝视李丁文,踌躇了一会,终于解下佩剑,不发一词,与李丁文一道走入正厅。

    二人入了正厅,才发现厅中只余石越一人,连高遵裕都已不在。石越望见二人进来,连忙起身降阶相迎,笑道:“让先生久等了。不料竟然要劳烦先生亲来渭州。”

    何畏之欠身道:“不敢。因为听说两个月后,广州市舶司就要出售渤泥国附近十余万顷的土地,在下不能久候学士……”

    “渤泥国?”石越不由愕然,一面请何畏之与李丁文坐了。却听李丁文笑道:“公子最近事务过于繁忙,故此不知。几大报纸都已有报道,薛奕与渤泥三侯签下协议,向大宋、高丽、交趾三国臣民以及在大宋有产业的蕃商出售渤泥国附近十八万六千顷土地,由广州市舶务与杭州市舶务分别出售。其所得之四成归于广州市舶务建立海船水军;三成归渤泥三侯,二成上缴朝廷,一成归杭州市舶司充海船水军军费。”

    石越奇道:“真有人会去渤泥国那种地方买土地?”

    “自然有人想买。海外之地,地价甚贱,一亩地仅卖五百文,高亦不过二贯,每岁每亩之税,仅为定额五十文,若雇佣当地蕃人为佃户,种植甘蔗,一年便可挣回地价,且有极大利润;若产香料,其利更不可胜言。沿海富户,略有眼光者,皆知其利。且有海船水军与渤泥三侯的军队保护,风险极小。据《海事商报》报道,此次广州市舶务除出售这十余万顷土地之外,还得到皇上圣旨,出售交趾国、渤泥国附近三百余个无人的海岛,所得充作海船水军军费。一座海岛的价格,最低不过三百贯,最高亦不过三千贯。虽说是边远荒蛮之地,但是价格如此便宜,亦不能不让人动心。须知三百贯在今日的汴京,甚至还买不起一座象样的宅子;豪富之家,一顿饭也要花掉三百贯。”

    石越看了何畏之一眼,笑道:“原来如此。”出售环南海诸岛的土地,本来就是大宋经营环南海地区的既定之策,石越岂能不知?但是听了这番话,石越却也不能不觉得好笑。他没有想到的是,薛奕竟然会与渤泥三侯联手;更没有想到的是,薛奕表面上低价出售土地,但是却毫不犹豫的保留了征税的权力——虽然他把赋税定得极低。

    何畏之默默望着石越,见石越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放下茶杯,忽转过话题,问道:“先生在延祥镇,可探得什么消息?”

    “延祥镇的情况非常复杂。”何畏之的声音,寒冽清晰,“延祥镇果然有好马卖,但是在下曾经仔细观察打听,外地进入延祥镇的马匹并不多。因此在下怀疑,延祥镇的好马,实是从沙苑监流出来的。”

    “嗯。”石越淡淡应了一声,神色中却并不见惊怪。“可能证实?”

    “延祥镇最大的家族,姓蓝。”何畏之忽然不着边际的说道。

    “姓蓝?”

    “不错。这个蓝家势力极大,听说蓝家的姑娘,是吕升卿的外甥妇;其家在仁宗朝也曾出过一个进士,传闻京师得宠的内侍蓝震元,亦曾与之联宗。同州通判赵知节,也是蓝家的外甥女婿。”何畏之平平淡淡的说着,石越与李丁文却越听越是心惊。“除此之外,蓝家亦曾经得过仁爱勋章;还有一个小娘子,听说是许给了陕西路监察御史景世安的侄子。”

    “若能查出证据,本府能将这些人一举扳倒。”石越咬牙道。

    “只怕难以查出物证。而且蓝家在当地威望极高,兴建义仓,捐建学校,又常常赈贫济灾,声名极好。”

    “嗯。”石越不料蓝家竟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劣绅”,不由大觉为难,沉吟了一会,“既是如此,此事便暂且搁置一阵。我会另着人去调查。”说罢,又对何畏之笑道:“本府明日要去巡视渭州各地的弓箭社、忠义社,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同行?”

    何畏之乍然抬头,注视石越,他既不知道石越以朝廷钦命三品大员的身份,为何会去巡视向来不被重视甚至被猜忌弓箭社与忠义社这样的民间社团;亦不明白石越为何会向自己提出这样的请求。但是何畏之毕竟不是甘愿为富家翁之人,他对西北沿边的弓箭社与忠义社早有耳闻,此时不免闻猎心喜,当下亦不迟疑,欠身答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熙宁十年三月初二日晚。

    大宋,汴京,睿思殿。

    几只龙涎香烛将睿思殿照耀得灯火通明,一股让人陶醉的香味迷漫在整个睿思殿中。虽然海外贸易日渐发达,香料价格在大宋国境内略有下降,但上品泛水龙涎香的价格却并没有落下来,每两泛水龙涎香的价格高达一百贯。这样骇人的价格,连皇宫都不敢轻易使用,而是用龙涎香贯于宫烛之中,再以红罗缠烛炷,使得宫烛照明的同时,兼有香味。饶是如此,这样每支宫烛的价格,也要高达数贯。赵顼虽然节俭,但是这种皇家“必要的”开支,他既意识不到有多么的昂贵,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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