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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信不与信,都同样津津有味的听着每一种流言。

    “……那姚、张二将军破了党名大王,便兵合一处,计有大军二十万,直驱绥德城。见着西夏人,也不喊话,挥兵便杀将过去,小隐君见援军到来,也从城中杀出。那西夏人攻了几十日的城,人马疲惫,士气低落,哪里能当住我大宋精兵,一个个以一当百,如虎入羊群,竟将西夏兵杀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幸得还有数十万大军护着夏主,狼狈而逃,列位想想,那姚、张二将军都是步兵,如何又赶得上,眼见着夏主就要逃脱,便在这时……”

    说到此处,李秀才便嘎然止住,注视众人,微笑不语。

    众人正听到紧要处,见李秀才猛然停住,不由不停地催促道:“便在这时,又如何了?可曾捉住了夏主?”

    “是啊,你快说啊,可曾捉住了夏主?”

    那老板见众人如此,忙走将过来,笑道:“众位可知为何这李秀才如何知道这般清楚?”

    众人见老板如此相问,都是一嚼,不由大笑,现在谣言纷纷,其实众人心中,也都是将信将疑而己。却听那老板说道:“这次回京捷报的,有一个兵汉恰好是李秀才的亲戚,李秀才下了本钱,买到一瓶甘露酒,方才探得这点真情。我说众位,亦不能白听这一回,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这才是正理。”

    众人这才明白,有几人便掏出几文钱来,放到李秀才桌前一个盆子里。李秀才眯着眼睛,偷偷拿眼瞅那盆中,见钱己差不多,这才拱拱手,做了一个团圆揖,继续说道:“便在此时,便听一声炮响,种愕将军率十万马军杀到,原来石学士早就伏下这一路人马。便听夏主大叫一声‘我命休矣!’眼见着便要在劫难逃。”

    “难道竟将那秉常给活捉了?”座中有人诧异地问道。

    “哎!可恨便可恨在此处,那西夏军中杀出三名降将,竟生生将大宋兵挡住了,护得那夏主逃出生夭。”李秀才长叹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

    “哎哟?!”在场众人尽皆折腕,有人恨声问道:“那些降将却是什么?”

    “一个蕃将禹藏花麻,一个汉将李清,还有一个,便是文焕那狗贼!”李秀才又抓起惊堂木,仿佛将那案子当成了文焕本人,狠狠地拍下,骂道:“这三个降将救出夏主,大宋兵轻骑直进,兀自穷追不舍,整整追了两日,那夏主本是天狗星转世,还会点妖术,便在晚上祭起妖法,次日便下起大雪。种将军无奈,只得退兵。”

    “啊?”众人尽皆听呆了,有人问道:“那夏主会妖术,这又当如何是好?”

    “这不用怕。”李秀才摇手安慰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夏主会妖术,我大宋皇帝却是紫徽星君下凡,石学士更是左辅星转世,若是当时石学士在绥德,那秉常便逃脱不了。众位想想—那西夏人倾国而来,何以石学士便知道要伏兵绥德呢?可见他确是能掐会算无疑……”

    李秀才滔滔不绝地说着种种传说,众茶客也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众人丝毫没有注意,在这个简陋茶棚的角落中,有两个俊雅的男子正在低头喝茶,只是时不时拿眼睛扫上这边一眼,全不似一般人那么兴致盎然。

    “大宋这次真的大胜了么?相公。”如果有人听到“他”的声音,一定会惊讶的跳起来,原来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不过她的声音极低,茶棚中众人谁也没有留意。

    被她称为“相公”的男子,却只是神不守舍地唔了一声。若有认识的人见着他的样子,必然大吃一惊,原来他竟然是白水潭学院的山长桑充国。叫他“相公”的人,自然是他的夫人王倩无疑。

    王倩似乎有点恼怒,慎道:“相公?”

    “嗯?”桑充国猛地一惊,这才回过神来,道:“我方才想事情去了。”

    “在想什么?”

    桑充国口中说出来的话,让王倩大吃一惊。“我在想,这次无论胜与不胜,其实于大宋都不是好事。真正有好处的,可能只有子明而己。”

    “若能大胜,怎么于大宋不是好事?这是我爹爹梦寐以求的事情。若是我大哥未死,纵然他与石越有隙,心里也会高兴。”王倩不解中带着几分慎怪。

    桑充国皱了皱眉,他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端正了一下身子,沉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朝廷—夭子与百官,按照经书所说,天子是奉行上天的旨意,来治理天下的,而百官,则是协助夭子牧守万民的。而夭意,其实便是民意。唯有民意能直达上夭……”

    “是啊?这有何不对么?”王倩疑感地眨着眼睛,习·赓险地托腮问道。

    “而子明却曾经说过,天子不是受命于天,而受命于民。两位程先生与岳父大人也说,天下非天子之私产,夭下是祖宗之夭下,是夭下人之夭下。”

    “这自是正理。”王倩笑道:“本朝立国以来,士大夫莫不奉行。纵是天子亦不敢以天下为私产。这些道理,其实不待石子明来说明。石子明不过是集前贤之大成而己。”她说的却是事实,宋朝本是中国历史上民本思想最浓厚的时代,·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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