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随着一阵扯着脖子嘶唱的声音，一束强光打了过来。

    车里的两个人，像受了惊吓的鸽子，扑腾着同党，飞向彼此的标的目的。

    叮铃铃！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在亮光里闪现出来，他戴着一顶黄色的平安帽，帽门装着一盏老大的矿灯。乌黑的脸蛋，衬得一对眼睛的白球格外醒目。

    男人不紧不慢地骑着他那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悠然地吼着歌曲，好奇地打量着桑塔纳，强烈的矿灯灯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射在李毅和薛雪的身上。

    李毅的眼睛有些不适应突然而来的强光，有些刺痛，他眯了眯眼，伸手遮了遮眼。

    男人停止了吼叫，自行车发出哒哒的响声。

    来到车窗外，伸长脖子，好奇地往车里望。

    李毅微微一笑，摇下车窗，掏出烟来，问道：“大哥，来一支不？”

    男人却受了惊吓似的，双脚用力蹬起来，二八自行车发出更加尖锐的哒哒声，飞快的转过山弯子，带着那抹亮光，消失在夜色里。

    天地间再次被黑暗吞噬。

    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含糊气氛，被这个夜归的矿工破坏殆尽。

    薛雪已不成能再装睡，睁开眼，脸色凝静。

    “我下去抽支烟！”李毅推开门下车。

    薛雪跟着下车，来到李毅身边，说道：“给我一支烟。”

    李毅嗯了一声，递了一支烟给她，并帮她点着了。

    薛雪其实不熟练的吸了一口，呛得咳嗽了数声，随着咳嗽声，她微微弓起身子，露出秀美的背。

    李毅伸手在在她背部轻轻拍了拍，抚摸了几下。他记得小时候咳着时，妈妈城市这般做。

    薛雪停止了咳嗽。烟头的火光下，依稀可见她凝脂的脸上，似涂抹上了一层胭脂。

    “第一次吸烟？”李毅问道。

    “嗯。”

    “为工作上的事情懊恼？”

    “不全是……”

    李毅缄默了。

    薛雪忽然带点嗔怪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花心大萝卜？”

    “呃？”李毅的脸有些微热，好在黑私下也看不清楚。

    “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我丈夫。”薛雪的脸热得比李毅温度更高。

    “他有外遇？”李毅小心地问，生怕触及她柔软的伤口。

    “嗯……可能是两地分家的原因吧……总有独霸不住的时候。我现在有些理解他了。”薛雪睁大双眼，定定的看着李毅。

    李毅扔失落烟蒂，伸出手，搁在她肩膀上。

    薛雪轻轻地拿下他的手，握住，缓缓靠近，将头靠在李毅的肩膀上：“借个肩膀靠一靠。”

    “嗯。”李毅轻轻应了一声。

    “李毅，你可不成以帮我个忙？”薛雪把头埋在李毅的胸前说。

    “什么事？”

    “你先承诺了，我才说。”薛雪有些俏皮地耍赖。

    “不违背原则的事，我会承诺。”李毅心里生出一丝警觉。

    他突然想到，今天的事情，很像一个局，一切都产生得那么巧妙，那么自然，此刻迷离的夜雾，和这个温润如玉的女人，都变得有些不真实起来。

    “水库的事，你能放涟水一马吗？”薛雪的声音有些低，但听在李毅耳里，却有如轰炸机的鸣叫。

    今夜不设防的，可能不是薛雪，而是他李毅！

    他的手渐渐变冷变硬，终于，他推开薛雪，冷冷地道：“薛县长，我刚才没听清，能请您再说一遍吗？”

    薛雪脸色一滞，她知道李毅误会她了。

    但她咬了咬牙，没有再说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李毅又有些拿禁绝了，也坐进车里，问道：“你刚才叫我放涟水一马，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是明白得很吗？”薛雪语含讥诮地一笑：“你心里一定在想，这个女人不简单，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也要使美人计，来诱惑你，让你在水库款使用问题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敢说，你不是这般想法？”

    “难道不是？”李毅沉声问。

    “那你就当我是呗！”薛雪语气冰冷得有如冰碴。

    “对不起！”李毅轻轻地道：“我这个人有些主观臆断。现在，我诚恳想听听你的想法。”

    “涟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是局外人，你不会明白。可是我却知道，涟水它经不起折腾！固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说要你放过那些贪官污吏，对那些人渣，我对他们的痛恨，只有比你更多更深刻！”薛雪冷静的脸色，又恢复了白日那个县长的气势。

    “那你的意思是？”李毅问。

    “我只希望，这件事情你先不要捅到省里，我想先在县常委会上抛出来，让大家决议！我希望这件事对涟水的影响降到最低！”薛雪道：“从今天的走访来看，水库的问题很严重，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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