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五 玫瑰发现自己是战斗的武器(2 / 2)  悲惨世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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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好。”这话好象是从她身边吹过的一阵神风,虽然一去无踪影,却已把那两粒将要在日后支配女性生活方式的种子中的一粒棗爱俏癖棗播在她心里了。另一粒是爱情的种子。

    对她自己的美貌有了信心以后,女性的灵魂便在她心中整个儿开了花。她见了粗毛呢便厌恶,见了棉绒也感到羞人。她父亲对她素来是有求必应的。她一下子便掌握了关于帽子、裙袍、短外套、缎靴、袖口花边、时式衣料、流行颜色这方面的一整套学问,也就是把巴黎女人搞得那么动人、那么深奥、那么危险的那套学问。“勾魂女人”这个词儿便是为巴黎妇女创造的。

    不到一个月,珂赛特在巴比伦街附近的荒凉地段里,已不只是巴黎最漂亮的女人之一,这样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还是“穿得最好的”女人之一,做到这点就更了不起了。她希望能遇见从前在街上遇到的那个人,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并“教训教训他”。事实是:她在任何方面都是楚楚动人的,并且能万无一失地分辨出哪顶帽子是热拉尔铺子的产品,哪顶帽子是埃尔博铺子的产品。

    冉阿让看着她胡闹,干着急。他觉得他自己只能是个在地上爬的人,至多也只能在地上走,现在却看见珂赛特要生翅膀。

    其实,只要对珂赛特的衣着随便看一眼,一个女人便能看出她是没有母亲的。某些细微的习俗,某些特殊的风尚,珂赛特都没有注意到。比方说,她如果有母亲,她母亲便会对她说年轻姑娘是不穿花缎衣服的。

    珂赛特第一次穿上她的黑花缎短披风,戴着白绉纱帽出门的那天,她靠近冉阿让,挽着他的臂膀,愉快,欢乐,红润,大方,光艳夺目。她问道:“爹,您觉得我这个样子怎么样?”冉阿让带着一种自叹不如的愁苦声音回答说:“真漂亮!”他和平时一样蹓跶了一阵子。回到家里时,他问珂赛特:

    “你不打算再穿你那件裙袍,戴你那顶帽子了吗?你知道我指的是……”

    这话是在珂赛特的卧房里问的,珂赛特转身对着挂在衣柜里的那身寄读生服装。

    “这种怪服装!”她说,“爹,您要我拿它怎么办?呵!简直笑话,不,我不再穿这些怪难看的东西了。把那玩意儿顶在头上,我成了个疯狗太太。”

    冉阿让长叹一声。

    从这时候起,他发现珂赛特已不象往日那样老爱待在家里,说着“参,我和您一道在这儿玩玩还开心些”,她现在总想到外面去走走。确实,假使不到人前去露露面,又何必生一张漂亮的脸,穿一身入时出众的衣服呢?

    他还发现珂赛特对那个后院已不怎么感兴趣了。她现在比较喜欢待在花园里,并不厌烦常到铁栏门边去走走。冉阿让一肚子闷气,不再涉足花园。他待在他那后院里,象条老狗。

    珂赛特在知道自己美的同时,失去了那种不自以为美的神态棗美不可言的神态,因为由天真稚气烘托着的美是无法形容的,没有什么能象那种容光焕发、信步向前、手里握着天堂的钥匙而不知的天真少女一样可爱。但是,她虽然失去了憨稚无知的神态,却赢回了端庄凝重的魅力。她整个被青春的欢乐、天真和美貌所渗透,散发着一种光辉灿烂的淡淡的哀愁。

    正是在这时候,马吕斯过了六个月以后,又在卢森堡公园里遇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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