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九 内行人看来马吕斯似已死去(2 / 2)  悲惨世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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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一切,听到了一切并收集了一切。在垂死之前还在侦察,靠在坟墓的第一级石阶上,他还在记录。

    他抓住了马吕斯的手寻找他的脉搏。

    “是一个受了伤的人。”冉阿让说。

    “是一个死人。”沙威说。

    冉阿让回答:

    “不,还没有死。”

    “您把他从街垒带到这儿来的吗?”沙威说。

    他的心事一定很重,因而他一点也没有追究这个使人不安的从阴沟里把人救出来的事,也没有注意到冉阿让对他的问话默不作答。

    冉阿让也好象只有一个念头,他说:

    “他住在沼泽区受难修女街,他的外祖父家里……我不记得他外祖父的名字了。”

    冉阿让在马吕斯的衣服里搜寻,把笔记本抽出来,翻出马吕斯用铅笔写的一页,递给沙威。

    空中还有足够的浮光可以看出字迹。况且沙威的眼睛有着夜鸟那种象猫一样的磷光。他看清了马吕斯写的几行字,嘴里咕哝着:“吉诺曼,受难修女街六号。”

    于是他叫了一声:“车夫!”

    我们还记得有辆车在等着,以备不时之需。

    沙威留下了马吕斯的笔记本。

    不久,马车从饮马处斜坡上下来,到了河滩,马吕斯被放在后座长凳上,沙威和冉阿让并排坐在前面长凳上。

    车门又关上,马车向前飞跑,上了河岸向巴士底狱的方向驶去。

    他们离开河岸到了大街。车夫,象一个黑影坐在他的座位上,鞭打着他那两匹瘦弱的马。车中是冰冷的沉默,马吕斯,一动不动,身体靠在后座角上,头垂在胸前,双臂挂着,两腿僵硬,仿佛只等着一口棺材了。冉阿让就象一个亡魂,沙威好象石像;在漆黑的车中,每次经过路灯时,车内如被间隔的闪电照成灰暗的苍白色,命运把他们结合在一起,好象在使这三个一动不动的悲剧性的尸体、幽灵、石像在共同凄惨地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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