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 冉阿让的手臂仍用绷带吊着(2 / 4)  悲惨世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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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没有认出他来。

    他呢,对妇女们称他为美男子已习以为常,一点也想不起珂赛特或其他任何女人。

    “我幸好没有相信关于这个长矛兵的流言。”吉诺曼老爹心里暗想道。

    对冉阿让,珂赛特从没有过此刻这样的温柔和体贴。她和吉诺曼老爹也和协一致;在他把快乐当作箴言准则的同时,如同香气一样她全身也散发着爱和善。幸福的人希望大家都幸福。

    她和冉阿让谈话时,又用她幼年时的语气,对他微笑着表示亲热。

    一桌酒席设在饭厅里。

    亮如白昼的照明是盛大喜宴不可缺的点缀品。欢乐的人不能容忍昏暗和模糊不清。他们不愿呆在黑暗里。夜里,可以;

    黑暗,不行。如果没有太阳,就得创造一个。

    饭厅是一个摆满赏心悦目物品的大熔炉。正中,在雪白耀眼的饭桌的上方,吊着一盏威尼斯产的金属片制的烛台,上面有着各色的鸟:蓝的,紫的,红的,绿的,都栖息在蜡烛中间;在吊着的烛台四周有多枝的烛台,墙上挂有三重和五重的枝形壁灯反射镜;玻璃、水晶、玻璃器皿,餐具、瓷器、陶器、瓦器、金银器皿,一切都光彩夺目,玲珑可爱。烛台的空隙处,插满了花束,因此,没有烛光的地方就有花朵。

    在候见室里有三把小提琴和一支笛子在轻声演奏着海顿的四重奏。

    冉阿让坐在客厅里一张靠椅上,在门背后,这敞着的门几乎把他遮住了。上桌吃饭前片刻,珂赛特心血来潮,用双手把她的新娘礼服展开,向他行了个屈膝大礼,她带着温柔而调皮的目光问他:

    “父亲,你高兴吗?”

    冉阿让说:“我很高兴。”

    “那你就笑一笑吧!”

    冉阿让就笑起来了。

    几分钟以后,巴斯克通知筵席已准备好了。

    吉诺曼先生让珂赛特挽着他的手臂走在前面,和跟在后面的宾客一同进入餐厅,大家根据指定的位子,在桌旁入座。

    两张大安乐椅摆在新娘的左右两旁。

    第一张是吉诺曼先生的,第二张是冉阿让的。吉诺曼先生坐下了。另一张还空着。

    大家的目光都在寻找“割风先生”。

    他已不在了。

    吉诺曼先生问巴斯克:

    “你知道割风先生在哪儿吗?”

    “老爷,”巴斯克回答,“正是割风先生叫我告诉老爷,他受了伤的手有点痛,他不能陪男爵先生和男爵夫人用餐,他请大家原谅他,他明天早晨来。他刚刚离去。”

    这个空着的安乐椅,使喜宴上有片刻感到扫兴。割风先生缺席,但有吉诺曼先生在,外祖父兴致勃勃能抵两个人。他明确地说如果割风先生感到不舒服,那最好早点上床休息,又说,这只是轻微的一点“疼痛”。这点说明够了。更何况在一片欢乐中一个阴暗的角落又算得了什么?珂赛特和马吕斯正处在自私和受祝福的时刻,此时人除了见到幸福之外已没有其他能力了。于是吉诺曼先生灵机一动,“嗨,这椅子空着,你来,马吕斯。虽然按理你应坐在你姨妈旁边,但她会允许你坐过来的。这椅子是属于你的了。这是合法而且亲切的,如同财神挨近了福星。”全桌一致鼓掌。马吕斯便占了珂赛特旁边冉阿让的位子;经过这样的安排,珂赛特本来因冉阿让不在而不乐,结果却感到满意。既然马吕斯当了后补,珂赛特连上帝不在也不会惋惜的。她把她那柔软的穿着白缎鞋的小脚放在马吕斯的脚上。

    椅子有人坐了,割风先生已被忘却;大家并不感到有什么欠缺。于是五分钟后,全桌的来宾已经笑逐颜开,什么都忘了。

    餐后上水果点心时,吉诺曼先生起立,手中举着一杯不大满的香槟,这是因为他那九十二岁的高龄怕手颤而使酒溢出,他向新婚夫妇祝酒。

    “你们逃避不了两次训戒,”他大声说,“早晨你们接受了教士的,晚上要接受外祖父的。听我说,我要劝告你们:‘你们相爱吧!’我不来搬弄一堆华丽的词藻,我直截了当地说,‘你们幸福吧!’天地万物没有比斑鸠更聪明的了。哲学家说欢乐要有分寸。我却说:‘要尽情欢乐,要象魔鬼那样热恋,如痴如醉。’哲学家是在胡诌,我要把他们的哲学塞回到他们的喉咙里去。人们难道会嫌芳香过分,玫瑰花开得过多,歌唱的黄莺太多,翠叶太多,生命中的清晨太多吗?难道人会爱得过火?难道双方会相互喜欢得过火?注意,爱丝特尔,你太美丽了!小心,内莫朗,你太漂亮了!这纯粹是蠢话!难道相互会过分迷恋、过分爱抚、过分使对方陶醉吗?难道生命的活力会过多?幸福会过分?欢乐要节制。呸!打倒哲学家!欢天喜地就是智慧。你们兴高采烈吧,让我们兴高采烈吧!我们感到幸福难道是由于我们善良?还是正因为我们是幸福的所以我们也是善良的呢?桑西所以被称作桑西,是因为它属于哈勒·德·桑西①呢还是因为它重一百○六克拉呢?关于这我一点也不知道;生活中充满了这类难题;重要的是去获得桑西和幸福。幸福吧!不要挑剔,要盲目地服从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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