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潜和唐通递了个眼色，冲他们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可轻举妄动，两个人会意。

    杨嗣昌看向卢象升，“建斗，这是何意呀？”

    卢象升早就看到这一幕了，他当然知道这是林毅背后使的招，尽管他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林毅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心里称赞林毅够机灵，连这样的招数都能想起来。

    看到高起潜，杨嗣昌，唐通这三个奸贼面了，心中想开了两扇门一样敞亮。

    这时看见杨嗣昌这样问他，知道这个老小子又想拿自己对朝廷的忠心做文章，卢象升眼珠一转，就有了回话。

    “文弱，这件事建斗并不知晓，建斗一个戴罪之身，上方剑和总督印都没了，建斗此时说话还不如放个屁，谁人会听？更何况建斗伤病缠身，自顾不暇，今日脱下鞋和袜，不知明日穿不穿，这些民心向背之事，请大人恕建斗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卢象升说到这林毅心里痛快极了:我的大人，您可真会说话，这事您不管就对极了，今天我要不把他们的毛拔光，就不跟能跟他们算完！

    杨嗣昌一听，好狡猾的卢象升啊，你这是明服从软抵抗啊，你敢说这不是你纵容所致？将来入京之后，这笔账也得算到你头上，可是眼前怎么办呢？这些个穷韩城人，泥腿子，实在是可杀而不可留！

    这时林毅赶紧趁机插话道:“高公公，杨大人，唐总兵，在下和卢总督随时都愿意跟着各位大人到上京打官司，只是皇王圣纸上的这几句话，有劳几位大人，必须得当众说清楚，否则乡亲们是不会罢休的，如果他们知道了这用兵不当、谋国不忠是别有用心的人，在皇上面前乱进谗言，陷害卢大人和在下，那谁也保不准他们会爆发的，布衣之怒，虽然比不上天子之怒，然做出什么事来也未可知啊。”

    高起潜的大白脸，更难看了，他心中除了骂林毅之外，也想不出什么高招来化解眼前的僵局。

    唐通一介武夫，除了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选边站队之外，只知道领兵打仗，打胜打不胜那是另外一回事，其他的不会管，也没有这个脑子管。

    现在全都指望这个杨嗣昌了，这位东阁大学，兵部右侍郎兼右都御史，现在又奉朝廷之命任四地巡抚，这官帽一个摞一个，摞了好几层高，肚子里总该有些弯弯绕吧。

    但是现在这件事的确把他给难住了。面对如此强烈的民意，还有林毅如此尖锐的质问，他总不至于把真相说出来吧。

    用兵不当是监军高起潜给扣的帽子，谋国不忠是东厂通过吕明一事，压到他头上的，他杨嗣昌只是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从内心里他很想搬开卢象升这个绊脚石，但是眼前这件事如何是好？林毅如果和这些穷韩城人抓住这件事不放，把事情闹大，传到皇上那里。如果崇祯皇帝得知卢象升遭受不白之冤，这件事就更麻烦了。

    正在杨嗣昌绞尽脑汁想主意的时候，一个绿裤子红袄的女人，拧屁股吊腰的走了进来。

    林毅一看，有些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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