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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得有献身精神,要舍得牺牲自己的利益。”

    裴大年说:“是的是的。你们当领导的就是辛苦,我们老百姓心里有数。”

    陈雁的神态就是个纯情少女,像对什么都好奇似的,满院子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皮市长见陈雁这样子,笑得像个慈父。朱怀镜却见这场院虽大,同房子并不怎么协调。他也说不出是树木栽得不好还是草坪太随意,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的,就对裴大年说:“我建议你请个园艺师来,为你好好设计一下这个院子。专家搞出的名堂就是不一样。”

    “对对,我早就有这打算了。”裴大年说着,声音放轻了,“你现在可以同陈雁说说。”

    朱怀镜答应了裴大年,刚想过去找陈雁说,马上意识到不太妥。因为他注意到皮市长的眼睛老是随着陈雁打转转。他如果这会儿过去同陈雁耳语几句,不知皮市长会怎么想,他便知趣地远远站在一边,装作欣赏景致的样子。裴大年急得像憋了屎找不着厕所,忍不住想搓手跺脚。他又碍着皮市长,脸上只得赔着笑。

    “皮市长里面请吧。”裴大年见皮市长没有兴致再欣赏他家的园景了,忙侧着身子走在前面,引着皮市长一行进屋。

    客厅很大,足有五十平方米,让屏风和沙发一隔,倒也显得很有层次,并不怎么空洞。茶几上早摆好了茶果,两位小姐身着制服,背着手侍立在一边。大家望着皮市长缓缓坐下,才谦让着入座。小姐马上过来为皮市长倒了茶。

    “小裴,怎么不见你老婆孩子?”皮市长关切地问。

    裴大年回道:“我打发他们去孩子姥姥家了。乡下人,没见过世面,怕在市长面前丢丑啊!”

    皮市长摇头笑笑,说小裴真会开玩笑。朱怀镜慢慢喝着茶,那样子像是专心地听皮市长说着风趣话,暗地里却早分心了。他私下琢磨这客厅的地板及茶几、沙发一应家具。地板像是进口的加拿大板材,沙发、茶几全是红木的。单是酒吧柜里的洋酒至少也值好几万块。没有人流露出一丝的钦羡,都像是见多了大场面的人。朱怀镜当然也就表情漠然地随意扫了一眼客厅。皮市长同大家说了会儿话,显得有些疲倦。

    裴大年心细,忙说:“皮市长是不是上去休息一下?”

    皮市长懒懒地抬起手,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说:“好吧,你们玩玩牌吧,我就少陪一会儿了。”

    朱怀镜说:“皮市长真是太辛苦了。”

    皮市长不再多说什么,随着一位小姐上楼去了。陈雁望了一眼楼梯口,低了头喝茶。方明远说:“我们玩牌吧。”

    陈雁像受了惊似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支吾道:“好好,打牌打牌。”她放茶杯时,手有些发颤。

    朱怀镜同方明远对桌,裴大年同陈雁对桌,打扑克,玩的是三吃一。

    “玩不玩水?”裴大年洗着牌问道。

    几位微笑着你望我,我望你,一时不好出口。朱怀镜心里是不想玩水的,但又怕丢面子,就说:“听贝老板的。”

    方明远笑道:“听贝老板的?你只好去当短裤了。还是听我的吧,玩小一点儿,二十块钱一盘。现在玩牌,不玩水就不可思议了。而稍微有些脸面的,至少玩半桶水一盘,哪像我们?二十块钱就玩得手颤了。贝老板,让你见笑了。”

    裴大年摇头感叹道:“两位处长真是好领导,玩牌都玩得这么廉洁。”

    朱怀镜忍不住幽默起来,说:“这下好了,就连赌博也有廉洁和不廉洁之分了。”

    哄堂大笑。

    陈雁却不怎么笑,只把脸上的皮肉往两边生硬地扯了一下。牌没抓完一半,见那位小姐下楼来了,依旧站在一边侍应。陈雁一下子红了脸,胸脯高高地隆起,深深地呼吸了一会儿,立即就神采飞扬了。朱怀镜暗自把这些过场看在眼里,心想这女人同皮市长只怕早就有几手了。打了几圈,陈雁叫过司机,说:“你来玩吧,我玩不了三吃一。”

    司机客气着推让几句,就替了陈雁。裴大年很歉疚的样子,说:“陈大记者您就自便!”

    陈雁莞尔一笑,就在几位身后转悠,观着阵势。牌虽打得不大,但朱怀镜仍玩得谨慎。裴大年说:“朱处长打牌同办事一样,都很认真的。凡我麻烦他的事,他都是关心到底。”

    方明远玩笑着附和道:“怀镜是位好同志,好同志。”

    朱怀镜却立即明白裴大年的意思,这是在提醒他记住同陈雁说那件事儿。可这时,朱怀镜抬头四顾,却发现陈雁不知什么时候已离开客厅了。他再看看几位牌友,都望着他,催他出牌。他便像什么也没发现,从容地出牌。

    过会儿,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出来,问裴大年:“是不是可以用餐了?”裴大年抬头瞟了一眼壁上的钟,又下意识地朝楼梯口望望,说:“等一会儿吧。”

    这位先生点头说道好吧,就站在一边看牌。朱怀镜突然觉得这人好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这时,裴大年一边抓牌,一边介绍说:“这位是天元大酒店的餐厅部经理郝迟先生。”说罢又介绍了在座各位。大家都在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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