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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子,他们俩就会永远是好朋友。就像朱怀镜自从知道宋达清手中可能拿着一张他和玉琴相依相偎的合影,他就永远只能做宋达清的好朋友一样。好在如今宋达清手中的照片也没用了,因为朱怀镜同玉琴之间的事早已不是新闻了。而且宋达清也用不着朱怀镜了,他早已是公安分局的副局长。

    张天奇的语气体贴许多了,却仍绕了个弯子,不让自己显得像是被朱怀镜吓唬了,“怀镜,你自己有个具体设想吗?我想你要在市直厅局里面回旋,可能难度大些。你可以考虑到地市去任个职吗?”

    朱怀镜早就想过干脆趁自己年轻,到地市去干几年。换个环境,说不定又是另一番天地。只是他这几个月简直动弹不得,有这个想法也没有人说。不过这会儿张天奇说出来了,他也不想表现得很愿意,倒显得穷途末路似的。他仰天长叹一声,说:“实在不行,也只好这样了。”

    张天奇便说:“你如果愿意去地市,我倒可以做做工作。俗话说,退后一着,天宽地阔,何况去地市任职不见得就是退。”

    “那就请张书记帮忙玉成了。”朱怀镜说。

    张天奇说:“行,我保证帮忙。不过怀镜,你也不要太急。我知道你受了些牵连,尽管没你的事,影响肯定是有的。这就需要冷却一段,让人们淡忘那些事情。再就是还有个运作过程。我想至少要个半年六七个月吧。你还年轻,再委屈个半年没问题的。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只是正处级哩,你早就是副局长了。”

    两人谈得越来越投机,后来居然谈到一些有关高层领导的敏感话题,头都凑到一块儿。不是好朋友,有些话题是不会轻易谈论的,因为官场的人们比谁都懂得什么叫为尊者讳。两人聊到很晚,尽兴方散。

    朱怀镜回家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忍不住发笑,点着自己说这个人好卑鄙。只好这么卑鄙了,谁让张天奇是这种货色呢?洗澡完了,仍是去书房。他找出龙文的那个本子,翻开看了看,感觉就像玄奘从西天取回的原版经书,太珍贵了。拿着这个本子仔细玩味一番,再用个牛皮纸信封小心装好,锁进柜子里。

    运作过程漫长而复杂,颇多周折曲直,朱怀镜的心脏似乎越跳越高,最后差不多衔在嘴巴里了。直到次年二月,朱怀镜听到准确的佳音:市委准备安排他去梅次地区任地委副书记。财政局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是局长,他专门跑到朱怀镜办公室,神秘兮兮地祝贺了一通,又真诚地表示了遗憾,说不能同这样一位好同志共事了。

    过后几天,几乎全局的人都知道了这事,因为朱怀镜感觉部下们的表情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有天,局办公室主任送个文件给朱怀镜看,进门就说:“朱局长的空调怎么不太管用?是不是开低了?好冷。”朱怀镜说:“没关系,这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我早习惯了。”主任便怪那位管后勤的副主任不管事,忙说:“我马上叫人来修理一下,让朱局长感冒了,就是我们办公室的责任啊。”朱怀镜笑道:“算了吧,反正到春天了,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主任说:“那怎么行,今天下午就来人修。”

    香妹仍是不见欢颜。有天夜里,朱怀镜正在书房里整理书籍,香妹进来了,冷冷地说:“你又开始走运了,我祝贺你。”

    朱怀镜听她的语气有些怪,停下手中的活,说:“你怎么这样说?就像对外人似的。”

    香妹说:“我早就是你的外人了。”

    “你今天怎么了?”朱怀镜问。

    香妹说:“我早就是这样子。这一年多,你不太顺,我如果说离开你,别人还以为我这人没良心。现在你时来运转了,我俩好好商量一下吧。”

    朱怀镜说:“商量什么?我俩已经陌生人一样过了一年多,该想通的事早该想通了,还计较什么?”

    香妹说:“我是想通了,没什么同你计较的了。你一个人去当你的官,我一个人带着儿子过。”

    “你怎么这么犟呢?发生过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这两年对我的教训太大了。你还担心什么呢?”朱怀镜有些急了。

    香妹却很冷静,“不同你在一起,我就没什么担心了。”

    这个晚上,两人就这么一来二去,说了个通宵,总是这些话,没有个结果。朱怀镜没想到原来几乎有些逆来顺受的香妹,最后竟如此倔。他情绪越来越激动,却怕邻居听见,压着嗓子同香妹叫喊,手舞足蹈,面红耳赤。她却仍是平静地同他说话。她的平静让他害怕。

    三月初,朱怀镜的正式任命通知下来了,香妹就下了最后通牒,说要是协议离婚不成,她就单独向法院递状子,请求法院判决。朱怀镜便只好采用缓兵之计,说他现在刚刚接到任命通知,就忙着办离婚,说来不像话。等他正式上任以后,在适当的时候,两人再作商量。香妹只好答应了。

    最近组织部的几位部长很忙,一时抽不出人送朱怀镜去报到,他便在家静候。自然又有朋友要设宴为朱怀镜饯行。那些很忙的朋友,现在又有空闲了。有了这番经历,朱怀镜明白了很多事理,不太愿意应付这些场面了。所以每每有人约他吃饭,都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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