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悠悠跳海的消息在南城不胫而走，媒体纷纷涌入医院采访。

    卫东作为田悠悠的主治医生，已经配合警方进行调查，最后官方给出的统一口径是，田悠悠连续遭受事业重挫，再加上向人泼硫酸的罪证，畏罪自杀，经医院合力抢救，只能维持生命体征，进入植物人状态。

    卫东第一次觉得慕铭这个人还是有些原则的。

    姜南在家刷微博，毫无意外地刷到田悠悠这条新闻，警方调查结果是田悠悠对人泼硫酸畏罪自杀。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停车场的一幕。慕铭抱着她，对徐冰说，“不希望她再看见南城的日出。”

    当时疼痛加上恐惧，她无暇细察，现在回想起来慕铭当时冷冽和果决的眼神，令人恐惧。

    姜南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慕铭说，这件事要给她一个交代。

    姜南努力稳了稳心神，还是颤抖着拨了慕铭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声音低沉又好听，“什么事？”

    “慕总，我，看到田悠悠的新闻了。”姜南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

    “嗯，我也看了。”慕铭声音平稳，没有什么情绪.

    “我想知道真相。”姜南提着一口气道，“毕竟我也是当事人”。

    她后知后觉地想，警方都没有盘问她这个当事人，就给出调查结果，是不是太草率了？

    慕铭沉默了几秒，开口道，“不信媒体还是不相信我？”

    “没有。”姜南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问什么，“就是心里起伏有些大……”

    “你是担心警方盘查你？”慕铭嗤声轻笑，“你有不在场证明，我也有，包括徐冰。”

    “警方都没有盘查我，我才觉得不正常。”姜南仰头，深喘一口气。

    “田悠悠身上有遗书。”慕铭轻声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您说过，我也是您的人……几件事情发生在一起，难免让人各种猜测，对您声誉不好……”

    慕铭紧绷的面部松弛下来，“你这是在担心我？”

    “您是我老板。” 我当然关心您。

    姜南省掉了后半句。于情于理，她确实担心慕铭，甚至超过对自己的担心。

    她和田悠悠的矛盾虽是因慕铭而起，可一而再再而三，她帮慕铭，慕铭也帮了她，甚至慕铭帮她远多于她帮慕铭，要说相欠怕也是她欠慕铭，犯不上慕铭给她交代。

    “我的人也分亲疏远近，也有善恶对错，”慕铭松了口气，“我给过她机会，可她还是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

    他独自坐在麒麟湾公寓的客厅，轻轻摇了摇手里的酒杯，身体松松地靠上沙发的后背。他以为姜南打电话过来是要问个究竟，没想到最后的落脚点是担心他。

    如果是从前，他会怀疑姜南对他的担心，可现在一点疑问都没有。她能在危机关头将徐冰推出去，足见她对身边人肝胆相照的勇气，对他应该也会吧。

    慕铭没听到姜南说话，停了下又说，“你不要胡乱推测，也不必觉得难受，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姜南并不是难受。田悠悠的硫酸泼的准一点，她和徐冰的反应慢一点，结局完全不同，躺在医院生死不明的将是她或者徐冰。

    “我没事了……”

    姜南不知道慕铭有没有理解到她的意思，她不是心虚也不怕警方盘查。

    但他不一样，他的意思警方已经调查过他了，所谓树大招风，目前的影响都是表象，还会有更多潜在的影响……姜南想告诉他，处理女人的问题还是要委婉一些，可又怕自己越界……希望这件事就这样定论，也能尽快过去。

    “好好休息。”慕铭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起身到到每个房间查看了一遍，尽量将自己居住过的痕迹抹去。他不清楚为什么会这么做，可能是怕姜南拒绝。

    他没有住过别人的房子，留了别人气味和痕迹的地方，让他觉得不舒服。姜南警觉那么高的人应该也会有同感吧。

    慕铭想到他的话姜南未必全信，随手给徐冰打了个电话，让他和姜南解释这件事。

    姜南这边刚挂了慕铭的电话，徐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怎么样？”徐冰开口问道，和平时的语气一般无二。

    “老大，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是不是有些迟钝？”姜南还是习惯叫他老大。

    “说过了，叫我徐助理。”徐冰纠正道，“尤其是在公司，不要给我找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没事了，你那边怎么样？”

    “刚配合完警方调查，怕你看到新闻想多了，就打个电话给你。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要想多了。”徐冰停了一下又说，“这次，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用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算不上。”姜南笑着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沾了你的光，所以你不用觉得欠我的。”

    “……”

    “慕总说我见义勇为，精神可嘉，关键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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