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都用身体挡住金轮法王的视线,随即哀声痛哭着伏下身,托起达尔巴后背的手传出一缕真气,彻底将其孱弱的心脉震断:
“师兄他死了!”
金轮法王耳听自己唯一的徒弟痛哭出声,他却沉默下来。
直到过了许久才轻声道:“霍都,我们走吧。”
止住哭声,霍都抱起达尔巴尸体走回金轮法王身边狠声道:“师父,我一定要报仇!”
“走吧。”金轮法王被他背在背上,最后望了一眼山谷道:“先回蒙古去吧。”
他感受着体内不断蚕食他生机的真气,一时只觉万念俱灰。
……
杨青提着李莫愁进了山洞,将她放在石床上。
走到两边墙壁点燃油灯,回头见在昏黄灯火的映照下,她脸上也似乎有了一丝血色。
“咳咳……你要干什么?”
李莫愁此时脑海中嗡鸣声不断响起,直催得她昏昏欲睡。
肺部麻痒刺痛越来越难以忍受,气血阵阵逆涌。可她却只能奋力强行压下,一旦逆血吐出,剧毒加速上涌,只怕再也没了生机。
杨青听她问话却不回答,右手并指在她锁骨下衣衫上划过,看似结实的布料立刻向两侧分开,露出遮掩的大片雪腻。
“你在干什么?杨青你这畜生……”
李莫愁昏沉之际,忽觉胸口一凉。抬头见杨青目光停在自己胸前,她眼中暴起寒光,立时便要竭力起身。
只是此时穴道未解,犹如砧板上的鱼肉,只有右手勉强动了动,就无法做出其他动作。
羞愤之下便想将胸中淤积的血液吐出,只求临死前让对方无法得逞。
可杨青似乎提前预知了她的打算,伸手在她胸前连点数下,将血脉经络全数封住,这才带着不明意味的微笑说道:
“你不用多想,剥你衣服只为看看剧毒到了什么位置。你运气不好,这毒已到心脉一寸。”
李莫愁闻言眸光一暗,随即语气怨毒道:“你以为我快死了就能随意羞辱吗?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只是快死了,还有救。”
“咳咳……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毒近心脉,哪有活命的可能?你究竟有什么目的痛快些说吧。”
杨青摇头道:“我要羞辱你用得着等到现在?至于这伤,我的确能救,只不过有一个条件。”
李莫愁不再说话,只是眼神嘲讽地看着他。
杨青见状也知道一时难以说清,他运起一阳指力,一边连点李莫愁周身大穴,一边说道:“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只能先用一阳指封住你各处穴道。
防止剧毒侵入,延缓生机,其他的明天再说吧。”
他小无相功还没彻底稳固,每天虽有一个时辰可以自由活动,但如果只是吃饭喝水,又或者运用轻功还好。
像刚才那样剧烈打斗时间就难免缩短。
等他一阳指力充斥李莫愁周身穴位,体内小无相功化作的灰色气团已有不稳的征兆。
来不及多说,收回真气杨青立刻闪身进了石室,封闭石门。
李莫愁眼前光线一亮,已经不见了杨青身影。
她略微稳定心神,只觉体内各处大穴中尽皆被一股暖洋洋的温润真气填满,阻塞毒气蔓延。
这股真气时刻散发令人舒适莫名的气息,被它轻拂片刻,浑身上下诸多不适都好似瞬间消失不见。
不过再细细体会片刻,便察觉从掌心到胸口处隐隐传来火烧的刺痛感,才知道杨青没有骗她,这真气果然只能延缓,无法根治。
一阳指她当然知道,那是大理段氏不传之秘,只是如今毒已攻心,即便是这门奇功也无法使人彻底痊愈。
李莫愁想了半晌也不知杨青还有什么手段救她,更不知他刚才说的条件是什么。
她现在无法稍动一下,想了一阵忽然惊觉胸前仍有丝丝凉意,杨青刚才走得急切,并未做任何遮挡。
“衣冠禽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心中认定杨青是故意的,她咬着牙一声不吭,闭上眼就要随着越来越浓的困意睡去。
就在这时胸前忽又传来一阵温热。
惊诧莫名地睁开眼睛,却见一头浑身皮毛淡蓝的老虎正站在床头,目光幽幽地看着她,轻微且悠长的鼻息不时落在肌肤上。
方才在山脊上惊鸿一瞥,李莫愁曾见过蓝将军一眼。
不过此时近距离再看,才察觉这头老虎与众不同。
它目光太过沉静,也不似平常动物那般警惕生人,反而带着轻松和浓浓的审视,只看得她背脊生寒。
转念想起这是杨青饲养的宠物,心中又升起恼怒,忍不住低声喝骂道:“畜生,滚远点儿!”
蓝将军似是听懂她在说什么,闻言眼神微眯,嘴角胡须轻轻抖了抖,那神情像极了李莫愁之前对杨青的嘲讽。
李莫愁惊怒下喝骂一声,心里却也怕它发狂将自己吞吃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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