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听一声龙嘶,与师妃暄一同看去,正是毒龙破水而出,在湖面露出一半身躯。
而在它头顶,一条手臂长短的小蛇正盘在龙角上,对两人不住吐着信子。
……
与师妃暄一道迈过门户,仿佛穿过镜面的感觉又再重现。
下一刻眼前景物突变,再不是战神殿中迷蒙景象,而是一片生机盎然的山丘。
时值当午,他们落脚正是一处丘陵顶端。
被迎面的微风一吹,四下枝叶哗哗作响,草木清香传到鼻端,两人都有恍若隔世的错觉,忍不住长出口气。
杨青抬眼扫过周围,见枝叶繁茂,与进入战神殿前的冰天雪地迥然不同。
丘陵脚下大片枫叶半红半绿,看样子该是夏末秋初的时候。
“走吧,先找人问问路。”
战神殿不停移动,进去时在北方极地,眼下是什么地方谁也说不好。
沿着矮丘上一条小路下来,穿过枫林杨青耳听前方有溪水流动,于是两人沿着水路朝下游走过不久,终于听闻人声。
又过一阵,见溪流左右有两座隔水而建的小村坐落,水边则有四五个浆洗衣物的妇人。
杨青让只有白绸遮体的师妃暄等在原地,自己上前打问。
不料刚到近前就引起一片哗然。
“呦!这哪来的小伙子,怎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长得还挺俊嘞……”
隋末唐初时风气还算开放,这些早已婚嫁生子妇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所以杨青这身风吹哪儿都凉的着装虽引起骚动,却没出现骚乱。
他也没心情陪人逗闷子,敷衍几句说了缘由,就笑着问道:“几位大嫂,在下洛阳人士。路上遭贼又迷了路,因此到这儿打问打问,顺便买两身衣服。”
“遭贼了啊?”一个妇人同情道:“没伤着吧?要不要我回村找人帮你报官?”
“多谢大嫂,眼下只要衣服,等下我自去报官就好了。”
“那你等着啊,我回去找找。”
等那妇人离去,杨青又问向其他人:“大嫂,不知这儿是什么地界。”
“这儿是齐郡,往前再走不远就是济南城了。”
“那现下是什么年月了?”
“你这年轻人,莫不是让贼人吓糊涂了?”那妇人笑道:“现在不正是贞观四年吗,再过半月就到中秋了。”
听见贞观四年的名号,杨青心里虽早有准备,仍然微一错愕。
“大嫂可知洛阳现在如何了?”
“我说你,你不是咱大唐的人吧?”妇人奇道:“洛阳一年前就已被圣上平定,领头的那个都让人杀了。”
“谁是领头的。”
“不就是那个……”
妇人刚要再答,猛地反应过来,再看他时眼神已带上些许警惕。
这时回村取衣服的妇人恰好回来,杨青知道这些妇人所知有限,也懒得用手段去问。
拿了衣服,又朝几人道谢,留下一块儿银子就自行回去与师妃暄汇合。
衣服只是粗麻粗布,也已经好过带着焦痕的白绸。
师妃暄听闻眼下已经是贞观四年,也略显恍惚,随即就与杨青一道奔向济南城。
慈航静斋乃是正道魁首,师妃暄一入城中就自去找人打探消息,杨青则找家客栈落脚。
自出洛阳后,算上一路向北加战神殿中的时间,杨青已经在人烟荒芜处待了近一年。
这样的经历他并不陌生,但此刻骤闻人间烟火,也难免升起感慨。
独自在二楼临窗的位置点了饭菜,坐不多久就见师妃暄走进客栈。
“如今的确已经是贞观四年。”
在杨青对面坐下,师妃暄苦笑道:“你我在战神殿中半年,外间却已过去近五年。”
早已知道的消息,再听就没那么不可思议。
杨青拿起筷子夹了块儿豆腐放进口中细细咀嚼,平静问道:“详细说说。”
“这该从何说起呢?”师妃暄轻舒口气,缓缓说道:“四年前裴行俨回关内时是第二年春。
他趁着春冬交替一路南返,顺路屠了突厥几处营帐,回途走得正是晋阳……”
随着师妃暄逐字说明,杨青也将这几年的变化摸清。
裴行俨返回晋阳时李世民已大破刘武周,重新将晋阳收回掌握。
彼时他身后有突厥一万铁骑紧追,到了晋阳已是人困马乏,再难支撑。
后来李世民见到他携带的佩剑,力排众议放他入关,更挡住突厥追兵。
裴行俨回到中原后名声大噪,风头一时无两,成为享誉天下的名将。
代价则是突厥南下掳掠边关,更有入主中原的意图。
李阀与突厥彻底翻脸,中原北方各路诸侯也因此大受影响。
然而李世民非但顶住长安一方的压力,更趁此机会连破窦建德,梁师都等一众北方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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