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露出半个头偷偷打量。
他身形微一停顿,就察觉自身神念已与田青云碰触,后者亦在第一时间察觉他所在位置。
“杨师弟,何不下来一叙?”
田青云微笑侧脸,好似在自己院中迎客。
杨青只一瞬意外,随即平静飞至云沧观上空,稳稳落下。
“公子。”
见他回来,聂小倩跳出井口躲到身后。
“田师兄。”杨青上前两步走到田青云近前笑道:“我刚从太虚山回来,师兄你已等在这里,不知是早有预料,还是快我一步?”
“杨师弟此话怎讲?莫非除了南海与宛南城中,你又在太虚山出手杀人了不成?”
闻言杨青下颌微扬,缓缓收起敷衍笑意,周遭虚空随他情绪变化,连风也在一瞬静止:“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师弟别急,我此来并不是因为那些事。”田青云神情不变:“因此知与不知,实在没什么分别。”
“哦?”摸不准他意图,杨青眉头微挑,缓步走到摇椅前坐下:“我与田师兄见面不过三次,正式说话今天还是头一遭,实在猜不透你找我还能有何事。”
想起几日前与空桃在沧灵谷袭杀太渊宗的人,他不知田青云会否在打空桃的主意。
“杨师弟不需见外,修行路上你我皆是同道,岂能以凡人眼光看待彼此交情?”
闻言杨青面色不变,他知道田青云道行境界属于太虚山最高的几人之一,打未必打得过,但自己要走他也不一定留得下来。
一念及此他也不耐烦跟对方闲扯,索性直言道:“四天前贵派吴铭死在太虚山外,我杀的。”
田青云听完微微错愕,随即嘴角一挑,非但不怒,反而欣喜的一拍双手笑道:“妙啊,杨师弟此举可谓正合我意。”
“嗯?”
杨青皱起眉头不解其意,聂小倩更俯身在他耳边滴咕道:“公子,这个人脑子好像有问题……”
“哈哈哈。”田青云听得清楚,却丝毫不以为意:“杨师弟或许不解,但你只需听我细说就会明白。”
听他言语中透着几分癫狂,杨青反而来了兴趣:“你且说说看。”
“好!我先来问你。”田青云目光灼灼,双手一摆袖袍负在身后问道:“不知杨师弟对当今天下修行之人怎么看?”
“天地末法,灵气截取艰难。”杨青毫不迟疑回道:“所谓修行之人,更像是在即将干涸的溪水中垂死挣扎的鱼。”
“不错,正是如此。”
田青云肯定一句,接着问:“那么万妖锁灵阵呢?”
“万妖锁灵阵?”
杨青双眼微眯:“如果说猎杀妖族,以精魄填阵是无可奈何之举。那么杀人取魂,就是作死了。”
“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杨师弟一语中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
杨青语调依旧澹漠,田青云迎着他目光忽然嘴角一咧:“我想毁了此阵。”
“?”
毫不掩饰惊讶,杨青失笑道:“你不是跟我说笑吧?”
“田某从不与人说笑。”
收起略微肆意的笑容,田青云冷肃道:“万妖锁灵阵到今日,成阵多年,其功用何在?不过是让山中之人苟延残喘。
即便这样,也是每况愈下。
近几年锁灵阵异动频频,但天下妖族饱经猎杀,早就难以维持大阵平衡。摄取有灵根凡人魂魄,也是以备万一。
可也终究不是万全之策,妖族有不堪用的一天,凡间身具灵根之人不是无有穷尽的,何况这些魂魄还要经过多年蕴养,何其麻烦。”
说到这儿田青云脸上又显出亢奋神色,杨青也不接话,由着他慢慢说下去。
“五十年前我神通有成那日,自感从此往后无路,心中常感不安。”
放开背后双手,田青云目光微垂,神情悲戚:“百多载沉心修行,竟无处叩问仙门,只能坐等老死。
杨师弟,你可知我心中不甘?”
转头见杨青与聂小倩一坐一站,如看戏般入神望着自己,田青云摇头苦笑道:“你或许觉得我言辞过激,师弟可知为何你杀了本派弟子,我却拍手称快?”
杨青哂笑道:“半天不就等你这句呢吗?”
“只因万妖锁灵阵还有别的功用,而这门功用,正需要杨师弟这等炼化五行之人才能运使!”
“接着说下去。”
“杨师弟,你入门时日尚短,对仙道一途恐怕所知不详。”
看杨青没露反感,田青云深吸口气振奋道:“本派门中有记载,远古时天下合有九州之地,远非如今青坪一州可比。
那时万门林立,仙佛妖魔共存,师弟可知为何?”
语调微沉,随即他自答道:“因为当时天地间除去灵气充裕,可供人修行无碍,还有棵名为通天建木的神树。
此树架通仙凡两界,凡人修行足够,就可沿此树直达仙界,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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