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狗带的谈市长,匆匆结束了手头的工作立刻回家。
多年来从未在下班时间准时到家的人竟然在工作时间出现在家里,全家上下除了谈老爷子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谈纵夸张地扶了下自己的下巴。
“爸,你让位了?”
“别胡说!”
杜毓梅轻轻打了下儿子的后脑勺,满面笑容地迎上去替丈夫拿包拿外套。
“今天怎么这么早?不过真巧,厨子在做今天新到的刀鱼,刚好趁新鲜吃。”
本来一肚子火,准备发难的谈怀文看着柔声细语的妻子,目光很是复杂。
纵然她有千般不对万般过分,可他明白,她确实不是一个坏心眼的人。
说白了,杜毓梅就是那种从小被宠着捧着长大的人,没吃过苦,也没受过罪。
儿子都这么大了她还像言情里的女主角一样,矫情又幼稚,热衷于从各种地方找优越感。
再加上谈怀文工作忙起来对她的忽略,杜毓梅更是闲着无聊,找准机会就刷刷存在感,有时候刀子嘴豆腐心,还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谈怀文最终也没狠下心真的训斥自己的妻子一顿,而是握着她的手深谈了一晚上。
杜毓梅的眼泪一晚上基本没停。
结婚这么多年以来,他们夫妻两人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坐在一起推心置腹地聊天。
丈夫身居高位,一直是克制而冷静的,杜毓梅知道他的身份,也明白自己的定位。
夫妻俩一直相敬如宾,彼此都在端着,没有寻常人家的烟火气。
年轻的时候,杜毓梅也渴望过黏黏糊糊的爱情,可惜没能得到。
她也没有和谈怀文的工作争过,慢慢地就变成和丈夫一样的锯嘴葫芦,彼此心里体贴对方,却很少宣之于口。
可是现在,在他们已经步入中年的某个夜里,谈怀文握着她的手,目光温柔如水一寸寸拂过她的脸,诚恳地说心里知道她的好。
杜毓梅又委屈又觉得甜蜜,哭哭笑笑停不下来,还隐约觉得自己有点丢人,这样没有形象。
谈怀文沉声道:“我知道你小时候生活环境优越,养成了某些观点,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经历和见解,我们看到的世界也是不同的。”
“有人看惯青山绿水,有人看的是高楼大厦,有些人负责庄稼提供给社会食物,有些人负责高科技让我们能进步……”
两个四十多岁,年近半百的人,像幼儿园的老师学生一样。
谈怀文耐心地给她举例子,讲道理,杜毓梅也仿佛听进去了,认同地点点头。
“所以你看,每个人都不要去刺激中伤他人,他们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更有本事。”
说到最后,杜毓梅红着眼保证。
“我一定改掉这些偏见,不会在无意中伤害怀恩了。”
谈怀文补充,“不仅仅是怀恩,还有更多的人。”
这话又是意有所指,杜毓梅想到宋愉,面上有点不自然。
夫妻俩的谈话第一次这么和谐,谈怀文意识到妻子也不是不讲道理,而是他以前对妻子的态度出了问题。
他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多关注她的情绪和一切。
杜毓梅哭了一晚上十分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谈怀文替她掖好被子,准备去书房处理工作,一过拐角就看见自家便宜儿子靠在那里贼兮兮地笑。
“干什么?”
他随手呼噜了一把儿子的脑袋。
“爸,”谈纵顶着鸡窝头胡说八道,“你不会是出轨被我妈给抓住了吧?我妈刚才下来吃饭,我看见她眼睛都是肿的,问又不说。”
“你个臭小子!”谈怀文一巴掌呼到儿子后脑勺上,“脑袋里能不能想点正事?”
谈纵嘿嘿两声,“明白!”
不是吵架就好,他可不想都成年了还变成单亲。
“对了爸,”忽然想到什么,谈纵正了正神色,“你觉不觉得怀恩姑姑有点奇怪?”
他绞尽脑汁地形容,“就是,我总感觉她在默默地观察我们,那种眼神真的很不像她平常的样子,如果被我们发现的话又会变回去。”
谈纵自从发现这一点后就一直不动声色地留意他姑姑,在发现过好几次类似的情况后终于确定了。
小姑姑好像抱着某种目的,在观察研究他们一家人。
谈怀文一听更生气了,把这当成儿子的胡言乱语,又来了一巴掌,敷衍地训斥几句赶他回房。
谈纵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嘀嘀咕咕。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信,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
比马哲谈怀文就没输过,他哼了一声。
“真理和谬误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化,你最好搞清楚了这个前置条件,再和我装福尔摩斯。”
谈纵:服气了。
一场家庭矛盾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化解,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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