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92【番外 】第二篇(2 / 3)  销“魂”账首页

护眼 关灯     字体:

上一页目录 纯阅读 下一页

并非一目了然。程苇杭固然聪慧,却也没有揣透他的意图。曾长途同行又分享过些许关于自己隐秘故事的未婚青年男女,在分别时所言——往往别有用心。

    然最后,程苇杭独自上了山,白子彦亦转身继续走他的天涯路,仿佛就算别有用心也只能就此分别,后会有期。

    ——*——*——*——*——

    程苇杭回山继续面对她怪脾气的师傅,日复一日的练习,无甚波澜。但却又有了一些不一样……每过半个月左右,便会有一封书信塞进门缝。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送信者,但她知道这些信都来自一人之手,因那书信末尾会落款——白。

    信中所说无非是一些见闻,有趣却又不会显得轻佻。久居深山的程苇杭偶尔也会羡慕那样的人生,但她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也只有羡慕的份。

    这些信几乎不会中断,大约十五日就会来一封。她很奇怪,那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信,为何可以如此准时地抵达她的门口。何况……她似乎从来未见过送信者的样子。

    偶尔她也好奇地等到夜深,想看看清早门口的信是谁塞进来的,可从来都是一无所获。因为她即便灌下几大杯浓茶提神,守夜蹲点也一样会睡过去。

    既然对方要保持神秘,便由得这件事神秘下去。

    程苇杭也试着写一些信给他,无非是写一些山中的春秋荣枯,小景致里想象出来的小故事。但是寄去哪里呢?她忽然想起白子彦之前留给她的地址。

    就托人将信送到那个地方罢,尽管他四处走,但也总会回常住的地方。若送去那里,他只要回去了,便会看到。

    这样写了约莫两年,期间两人没有见过面,但书信却已经厚成沓。程苇杭给他写信的时候,偶尔也会夹一两幅习作在内,让他与己一道见证这其中微妙的进步。

    但她不知不觉也到了出师的时候。她在寄给白子彦的最后一封信中就已经提过,说不会在住在蓝山,让白子彦不要寄信来了。

    程苇杭作别师傅,离开了蓝山,在城中租了一间小宅,闹中取静,但日子也过得拮据。她没有名气,画也卖得很便宜,只能去给城中一些富家小姐做书画老师,教授一些最基本的笔法技巧。这一行,做久了,知道的人便渐渐多了。

    书画这行,女先生毕竟少,而城中有些钱势的人家,总免不了会有待字闺中的千金要学书画。再者程苇杭那时的脾气养得很是隐忍,看着虽是冷了一些,但到底识礼识趣,故而倒很是讨得那些当家主母们的喜欢。

    她的日子渐渐好过起来,在城中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望,画挂出去也终是有人能认得出——呀,这不就是那位女先生的画嘛。

    程苇杭没有换名姓,苇杭是她母亲娶的名字,取自诗经,里面还有个故事。再者她觉得没有必要,这儿离程家那么远,实在不大可能再被人认出。就算认出,也没什么要紧的了。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

    可没有料到,她的名声,甚至都传到了京城。起因是她送给旁人的一幅画,被转送给了晋王,晋王再将这画呈给了皇帝。强权之下无自由,君要民进京面圣,便由不得民的自由意志。她程苇杭,不过一介草民。

    那年她二十三岁,玄袍上身,只显得更瘦,整个人看起来都不怎么好。她千里迢迢进了京,不知自己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未来。京城那般大,繁华到令人迷失,多的是纸醉金迷,却无一属于自己。

    她住进了驿馆,有宫人前来通知她进宫面圣,还给她备了衣裳。袍子上有团花,程苇杭看一眼便猜到了皇帝的意图。那分明是官袍,也许是要赐个宫廷画师的名分。

    往后也许衣食无忧,但画什么却要受限了。

    可她没有勇气再逃一次,她的人生,从来是挣扎于“想要走自己的路却往往被牵绊”的问题。从她离开分家,这矛盾便不断上演,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

    性格决定了她的矛盾,若无人援手,她也许早就死了。先是师傅在她背起行囊离家时愿意收留她,后来是白子彦帮忙让她逃离本家的算计……她当真已经幸运至极。

    也许,就这样接受,不再矛盾,是最好的决定。

    于是到进宫那日,她早早地便起了,洗漱换衣,头发简单地束起来,想了一会儿,却又自随身包袱里取出了那枚白玉簪。

    还是几年之前,白子彦放在她坟旁那只包袱里的。如今取出来,温润的光泽依旧。她拆开绑绳,用簪子盘起发,坐下来等待宫中的马车。

    她坐下来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忽听得房门有了动静。她转头往后看去,却见一只信封,自门缝里露出一角。她连忙起身拉开门,外面过道里却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

    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未收到过这样的信了。这时候的心情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描述,她只知道自己几乎是手颤抖着将信封拆开,但从里面取出信,信纸上只有四个字——一道走罢。

    程苇杭握住那信封便匆匆跑下了楼,她想也许白子彦就在附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