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佐一边看看那拔须考生,一边又看看气得眼中喷火的老师,心中暗道:这考生脑残,惊扰了考场还要刺激主考,这回说不定还要被打屁股呢!
无论郑岳还是徐元佐都没有想到,那考生突然暴起,转身冲向考棚,抢了考牌便要往外跑。
几个衙役顿时傻了眼,竟呆呆看着没想到去抓他。
那考生抢了考牌往龙门冲去,却见龙门早已经落了锁,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徐元佐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他要问县尊是否知道他,竟然是想逃跑啊!
郑岳气得脸都白了,怒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那考生被郑岳骂得清醒过来,连忙用手去撕考牌上的浮帖,边撕边喊道:“老爷尽管责罚我一人,切莫连累小的保人。”
徐元佐闻言不由佩服:虽然傻是傻了点,却知道义气,到底是读《春秋》的!
郑岳也是为之动容,命差役将他叉上来,道:“你这考生,轻浮不够沉稳,又扰乱考场,本该笞五十,赶出场去,五年不叫你进场!”
那考生眼泪如同泉涌:“老爷慈悲则个,小的只会读书,半点营生不会,若是不能入场考试,焉能过活!”
徐元佐听了,不禁替他牙酸:听恩师的口吻,分明是说“本该”,意思就是要放他一马。可这书呆子竟然又哭又闹,说甚么只会读书,岂不是自己找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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