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06章 奔前程(2 / 3)  大明金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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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程中原一直被憋在唐行,偶尔去一趟郡城,听说有机会来场说走就走的出差,心中欢快雀跃。

    “你就在仁寿堂作册,领份文书的薪金。”徐元佐道:“回去与你父亲说一声。”

    “是,叔父。”程中原心中更是喜滋滋的,觉得这位叔父真是上道,竟然直接开出了一份薪金。若是旁人,恐怕恨不得让他做三五年不要钱的学徒呢!至于徐元佐本人能否教他东西,程中原倒是并不担心,人家执掌着偌大的仁寿堂,焉能没有本事?佐哥儿的身边人,这本身就镀了一层金。

    程宰晚上回家,听了儿子的禀报。心中也是喜出望外,甚至开了一坛太雕,破例叫儿子陪着喝了一杯。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经济书院每年上百个小账房还是供不应求,越早登上仁寿堂这条船,日后出息也是更大。

    徐元佐就没有那么舒心了。他苦憋适合大明的法理学思想不果。几次想将“平等主体”的概念写下来。然而又担心太过于超越时代,被人视作异端。虽然大明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文字狱,泰州学派已经公然非孔非圣,再过些年辱骂皇帝都成了流行,可是徐元佐想想自己这个“平等主体”,仍旧有些太过超前。

    ——咦,对了,我还有个很没存在感的师父啊!

    徐元佐终于想到了何心隐。

    虽然上回师徒两人对于心学理念有些分歧,何心隐也觉得这个徒弟走得太远。不过回过头看看。这不正是泰州学派的精髓所在吗?一代比一代更激进,直到“人人皆可为尧舜”没有任何障碍。

    本着五伦以朋友为宗的观点,徐元佐放心大胆地写下了——民事领域,万民平等。凡诸公室、官府、商行、帮会,皆可以法拟人,号曰法人。法人凡人,俱视为一等,无尊卑上下。只以公义为凭,契书为证。其合也。若君子之义聚;其分也,若朋友之绝交。分合随时,聚散随机。

    如果只是将商行帮会拟定为法人,让法人和凡人(自然人)享有同等的民事权利义务,这或许还不算太过离经叛道,只能算是让人略有感叹的泰州王学。然而要将官府乃至公室都与凡人平等。那岂不是在暗示皇帝也没有超人一等的特权么?

    徐元佐左看右看,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是个民主斗士呢!以前数十年都没发现,如今有个皇帝压在头顶上就暴露了。这或许就是鱼在水中不知有水,前世社会起码在法律上强调平等——如果席某人拿了庆丰的包子不给钱,一样要以凡人的身份站在被告席上。

    这篇超越时代的思想札记写好。徐元佐方才想起另一个问题:何老师现在在哪儿呢?

    没有投送地址啊!

    于是徐元佐只好将这篇小札记收起来,等找机会先问问何心隐如今躲在哪里。

    说起来何心隐也是冤枉,他弄出来的萃合堂说是有无政府倾向,并且公然抗税,但事实上还是个宗法社会,只是将血缘族长变成了“哲人王”罢了。他强调朋友是五伦之最正,但始终不能脱离君臣父子的窠臼。人家骂他无父无君,他还要长篇累牍辩解一番,显然念头不通达。哪里有徐元佐这般干脆利落!

    当然,徐元佐绝大部分的生活环境里,既没有皇帝假充圣人,也不少见父子对簿公堂,刁民状告官府。

    “佐哥儿,刚才梅先生送了口信来,说是涞源丝行的东家要在夏圩包场雅集,请您拨冗出席。”茶茶端茶进了书房,顺便将梅成功的口信呈达给徐元佐。

    徐元佐已经收起了自己“无父无君”罪证,在檀木小盒上落了一把精巧的铜锁,玩弄钥匙,道:“他怎么不进来?”

    “他说还有事得先赶回公、司。”茶茶硬着舌头用上了徐元佐的惯用词汇。她为了让佐哥儿高兴,甚至偷偷准备了一本小本子,将各种明白不明白的奇怪词汇都写在上面,每天提醒自己在佐哥儿面前露脸,然后甩出来。

    诚如今天这般。

    徐元佐知道梅成功这人毅力很强,有时候近乎顽固,笑道:“这事可不是随便说一声就可以的。”听说涞源的东家家里有事,想卖掉丝行。那么这个夏圩徐园的雅集多半不是听音乐,而是要谈条件。

    任何一个商业活动,在拍板人见面之前,总要先接触试探一番。否则两大头目都见面了,却发现根本没有谈判的余地,那得多么尴尬?

    “佐哥儿有什么吩咐,我去跑一趟便是了。”茶茶连忙道。虽然她现在不用干那些脏活累活了,但还是时时自紧,生怕脱离了徐元佐的庇护,再次沦为粗使丫鬟。

    徐元佐想了想,道:“的确是要你跑一趟,把王老实叫来。我明天早上在公司总部见他。”

    茶茶领了差事,兴高采烈:“奴婢这就去办!”

    江南做生意,丝是永远绕不过去的。就算徐家主营棉布,在顺手发财的指导思想之下,也会经营生丝,只是重心没有放在这个上面。这也是因为徐家底蕴不够,在徐阶发迹的时候,生丝这块大饼已经被分得差不多了。

    即便是徐家的棉布,里面也有许多高端布要用到蚕丝。这样的兼丝布成本高,利润更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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