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77章 难忘的除夕(2 / 3)  大明金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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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佐反应快些,叫林克鸣过来奉餐。林克鸣这才上前,从食盒中取了一碗米粥,又有一小碟酱菜,奉给父亲。林大春微微摇了摇头,推开温热的米粥,道:“食不下。”

    徐元佐真替他担心起来,道:“老师,若是不保存体力,后面的丧礼怕是行不得了。”

    林大春还是默默摇头。

    徐元佐看看林大春的嘴唇上已经干裂得脱皮,身体也有些脱水的症状,不管跪地哭求的林克鸣,出了茅庐,对棋妙小声道:“你去烧些水来,里面稍稍放些盐和糖。三糖一盐。以稍稍着味为度。”

    棋妙记在心里,连忙去找人烧水调配盐糖水。

    这是种盐糖水最能迅速补充能量和水分。想来以林大春现在的精神状态,恐怕都不会在意到口感问题。

    过了片刻,棋妙端着水来了。

    徐元佐分出一点,自己尝了尝,甜中带咸。倒是正合适。他进了茅棚,见林克鸣还捧着米粥跪在父亲面前,而林老师已经面露厌恶。他上前与林克鸣并肩跪下,道:“学生徐元佐拜见老师,且以水代茶,求老师全学生敬师之礼。”

    林大春是礼教中人,自然不会令徐元佐失礼。他勉为其难接过杯子,见里面果然是清水,方才凑近口中喝了两口。

    人在悲恸之中的确容易忽略饥渴。但人体缺水就要补水却是身体本能。温热的盐糖水入口,姑且不说味道如何,光是这水分刺激舌苔,滑过干涸的喉管,刺痛中带着渴望,便叫林大春将一杯水喝了个干净。

    徐元佐已经又端了一杯:“再敬老师。”

    这回林大春有些迟疑,但是终究抵不过本能,伸手接了杯子。他只是因为父丧而悲痛。并不是要寻死。不思饮食是心理反应,现在饥渴复苏是身体反应。并不矛盾。

    徐元佐等林大春喝完,敬了第三杯。所谓事不过三嘛。

    林大春三杯盐糖水入腹,明显有了精神。胃囊被水一冲,食欲也就升起来了,林克鸣手中的米粥总算被他接了过去。

    林克鸣再看徐元佐的眼神之中已经带了敬佩,以及些许的感恩。因为父亲林大春在外做官的缘故。他跟着祖父的时间反倒更长些。祖父逝世时,他也是痛苦得撕心裂肺一般,可是父亲要守丧,各种杂务都要人主持,母亲年纪也大了。只有他上下奔走。如此一来,反倒容易从悲痛中走出来。

    林大春吃了酱菜米粥,露出了明显的倦色。徐元佐又劝老师上床打坐,默诵经咒。林大春盘膝坐到床上,眼皮已经止不住地合拢了。徐元佐与林克鸣两人小心将林大春躺平,盖上了被子方才退了出去。

    到了茅庐之外,徐元佐深吸了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指挥若定:“世兄,这样别说三年,再熬三日恐怕老师身体就要垮了。”

    林克鸣也是无奈:“父亲至孝之情,身为人子,又能奈何?”

    “一点点来吧。”徐元佐回头扫了一眼:“我先去上柱香,世兄先去准备点毛毡、茅草,把顶棚盖严实吧。”

    林克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察,暗中愧疚自己做儿子的还不如徐元佐这个做学生的,连忙跑去安排。

    徐元佐到了林太公墓前,墓碑上刻着两行字“先考奉政大夫林公杉之墓”,“不孝男大春立”。他取了香,行礼如仪,一旁有林家人磕头答礼。不一时林克鸣回来了,两人又是互相磕头,兼带行了世兄弟的见面礼。

    能够在人家居丧的时候暖人心,等同于雪中送炭。林克鸣虽然今日才初见徐元佐,已经视他如同手足一般,他道:“敬琏可安排了宿处?若是尚未安排,便住在家中吧。”

    “就怕……不便叨扰。”徐元佐倒不是故意客气。人家有丧事,日夜往来的亲眷、客人、做道场的僧侣道士尼姑……多有不便。

    “自家人,有什么叨扰的。”林克鸣道:“今日若非敬琏,愚兄已经是失了方寸。”

    徐元佐想了想,道:“世兄,你如今得撑着府里,又要跑来照顾恩师,恐怕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求你帮忙找个地方安顿了我那些随从,我便在老师这边看顾。”

    林克鸣一惊:“这边?这如何使得?”

    徐元佐以为他说没地方住的问题,便道:“再起一间茅庐便是了。”

    徐元佐的确单纯因为感情驱动决定留下照顾林大春,因为他知道居丧守墓期间不能接受奴仆服侍,只能接受儿子——以及类同于儿子的学生的照顾。考虑到林大春一个五十岁“老年人”,身体精神都在崩溃边缘,再看看林克鸣独木难支,这才起了分担照顾的念头。

    林克鸣却将徐元佐的意思理解为陪同林大春居丧。即便在林氏族中,恐怕也找不到如此用心的晚辈。其中意义之深,且看礼法规定:与更三年丧的妻子,即便是犯了七出之条,夫家也不能休弃。他不相信一个生员会不明白其中的礼教含义,偏偏徐元佐真的对这层深意缺乏了解。

    看到林克鸣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徐元佐也是有些懵懂。

    ——好像不小心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义举?

    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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