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向胡敬求救(2 / 7)  金拇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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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快去复习。”

    曲航一边吃炸酱面一边看我。

    “今天班上有什么新闻?”我问儿子。不想说话都不行,在家里也得做违心的事,何况出去了。

    “老师说,从明天起,每天上第一节课之前全班同学轮流讲一个名人上大学的故事。一天一个,我排在第27个。”曲航说。

    “老师这个主意不错。”曲斌说,“你准备讲什么?”

    “还没想好。”曲航吃完了第三碗面条,“得准备好几个,万一准备好的被别的同学先讲了,就白准备了。妈,你看书多,你给我准备几个吧。”

    “行。”我答应。

    曲航吃完饭,进他的房间关上门复习去了。

    我和曲斌松了口气。

    我将桌子上的硫筷拿到厨房的水池里。曲斌跟进来。

    “明天一定要卖蟾蜍,不管涨不涨。”曲斌在我身后压低声音对我说。

    我用能砸碎花岗岩的力度点头。

    曲斌还不走,我回头看他。

    “我想申请退休,去挣钱。”曲斌说。

    “那天你不是说,下批裁员可能有你吗?”

    我说,“怎么挣钱?一般的公司不会需要车工。”

    “咱们等不及了,离曲航上大学没多少时间了。”曲斌说,“我想好了,我去蹬三轮车。听车间里的小王说,蹬三轮车一天能挣三十元,一个月就是九百元。”

    “你的腰不好,蹬三轮车受不了。”我说,“你看看街上蹬三轮车的,大都是年轻人。”

    “没别的办法。”曲斌叹了口气,“我能行。

    没准蹬蹬三轮车,腰就不疼了。如果我不能在经济上保证儿子上大学,我还是父亲吗?“

    我心疼地看着丈夫,我能感受到他肩头的压力。我觉得生为男人确实不易,女人挣不到钱是天经地义,男人就不一样了,挣钱是男人的天职。

    我清楚是我炒股赔了钱导致曲斌要去蹬三轮车的,我后悔奠及。我站在水池前刷碗,我不知道曲斌什么时候走的。其实,我们家的碗筷刷之前和刷之后差不多干净,首先是没有油水,其次是我们不会放过碗筷上的任何残渣余孽。

    在刷碗的过程中,我发现除了从水龙头里往出流水外,还有从其他地方流出来的水滴到我手上,我在奇怪之余找寻水的源头,我才发现那水是从我的眼眶里流出来的。不知道自己哭,大慨是最伤心的哭了。

    我将碗筷从水池里拿出来,放进碗橱。我不能让家人看到我的泪眼,我一头钻进厕所,佯装大便。

    我穿着裤子坐在马桶上,让眼泪流完。我抬头看邻居家的马桶的下水管道,我看见了我的母亲。每当我心情不好时,我都能从这根管道上看到我妈妈。

    我的情绪稳定了,我看见我的手指甲该剪了。我从水箱盖上拿起指甲刀。我早就发现,我的左手大拇指的指甲比别的手指头的指甲长得快,别的指甲剪一次,左手大拇指的指甲要剪两次甚至更多。我估计是由于我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头的缘故,那根缺了的手指头的指甲加到大拇指的指甲里了。

    我先剪右手的指甲。剪完右手再剪左手。当我准备剪左手大拇指的指甲时,我的脑子里不知怎么冒出这样的念头:它长得快,索性不剪它,看它能长多长。

    确实如法国作家大仲马所言,人在每天至少能碰到六次以上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但绝大多数人视而不见错过了这些机会。后来我才知道,当我产生了暂缓剪我的左手大拇指指甲的奇怪念头时,这个念头对于我来说竟然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但我照着这念头做了。后来我分析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时,我得出的结论是那时的我由于炒股赔了儿子上大学的钱而心情处于绝望状态,我想通过任何不台情理的举动减少我的绝望程度。

    第二天早晨,曲斌对我说:“我和你一起去证券公司。”

    “为什么?”我惊讶,“你不上班了?”

    “反正也要办退休了。”他说,“我担心你还是不卖。”

    “也好。”我说。

    我和曲斌一起骑自行车前往证券公司。我在工厂上班时,每天都是和曲斌一起骑白行车去,自从我失业后,很久没和他一起骑自行车了。

    我注意到。每逢街上有人力三轮车经过时,曲斌都要注意看。

    “这人比我年纪还大。”曲斌指着马路对面的一个三轮车夫对我说。

    我没说话。

    米小旭看到我和一位男士一起出现在她面前,她睁大眼睛看我:“欧阳,这是你新发展的股民?”

    “小旭,他是我先生,叫曲斌。”我介绍双方,“这是米小旭,我的小学同学。”

    曲斌和米小旭握手。

    米小旭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曲斌说:“对不起,我让你们赔了钱。”

    “不能这么说,你是好意。”曲斌说。“曲斌不放心我,他要来亲自卖蟾蜍。”我冲米小旭尴尬地笑。

    米小旭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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