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莉莉走后,我一头扎进厕所,靠在墙上抬头看吊死我母亲的那根下水管,我反复端详它,看了七个小时。直到曲航回家。
曲航一进家门就发现我神色不对:“妈,出什么事了?爸的事?”
我说:“毕莉莉上午来了。”
曲航紧张:“来闹?”
“她爸爸今天上午在证券公司跳楼自杀了。”
“为什么?”
“前天他给我打电话要股票信息,我不给。
他说不给就去告你。一气之下,我给了他即将破产的股票。他昨天把所有钱都买了今天破产的股票。”
“活该。妈,你真棒!”
“他受不了刺激,当时就跳楼了。”
“死了?”
“死了。”我叹气,“早知道这样,我不会告诉他。”
曲航问:“毕莉莉来找咱们算账?”
“没有,这孩子没说一句埋怨我的话。她说没亲人了,想让咱们收留她。挺可怜的。”
“您答应她了?”
“我说要和你商量。”
“我听妈的。”
我看出曲航愿意接纳毕莉莉。
“你给她打电话吧。”我说。
次日,曲航将毕莉莉接来了。老实说,像莉莉那样生活环境好的女孩儿,能不嫌弃我家的简陋,我还由此真对她刮目相看了。
用今天的话说,毕莉莉的加盟,给我家增添了生气。她帮我做饭,打扫房间,和我聊天,全然没有娇贵的作派,我已经喜欢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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