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分考场，也没有隔位就坐，考试的时候余淮就坐在我旁边，答题飞快。也许是学校料到这群尖子生会赌上各自的荣誉来应对这次考试，不会跟陌生人联手作弊。

    我戴上了耳机，伏在桌面上睡觉，把他的科学狂想关在另一个世界。

    我前一天晚上还像煞有介事地复习了一下，我爸特意给我端了杯牛奶，放到桌边，说：“轻松应战。”

    所以，当我还在对着选择题冥思苦想不知道蒙哪个答案比较好时，余淮已经早就翻页去做计算题了。

    我终于彻底被打败了，站起身：“让一下，我去厕所。”

    然而，实际情况比我想象的还好。

    “对，”我点头，“就是包括了尖子班一班、二班，大家在一起排榜的学年大榜。”

    他翻页的声音，让我心碎。

    交上最后一科化学的卷子，我伏在桌面上，余淮喝了口水，问：“怎么样？”

    韩叙，入学成绩第一名，距尖子班分数线只低了0.7分，这次摸底考试是我们班的第二名。

    他站起身，眼睛都没离开演算纸。我心烦，一路小跑去厕所排队，回来的时候，拍他肩膀：“起来，我进去。”

    他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发现他已经开始做题了，在演算纸上勾勾画画。

    一班、二班果然很厉害。总校一共12个班，而前五十名，被一、二班占去了29名。

    我很高兴，他没有安慰我。

    “好像是有……不过你要那玩意儿干吗？开学大会上不是说了吗，每个班级在分班的时候都考虑了公平因素，所有班级学生的入学成绩平均分差距不超过1分，你不会是想要验证一下吧？”

    每发下来一科成绩，我连看都不看就对内折叠塞进书包。我从来没有那样深切地理解过大雄同学——他当年费劲巴拉地要求机器猫帮忙处理零分考卷，看起来很傻很天真，其实心里是多么痛啊。

    “物理最后一道大题，就是让设计实验测不规则啤酒瓶容积的那个，我的答案有漏洞，但……”

    前30名的成绩，咬得那叫一个紧。

    你，你们，都去死吧，牛顿、莱布尼茨与爱因斯坦都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你们，把地球还给我们这些弱小的生物，谢谢。

    余淮下课出去打球了，和他那帮刚刚认识的哥们儿，所以发下来的卷子都明晃晃地摊在桌面上没有人收，一科又一科，看得我青筋一跳一跳。

    就冲这眼神儿，我觉得我也应该对我爸更好点儿。

    要说我自己一点儿都没难过，那是假的。考上振华的那点儿廉价的小兴奋都随风飘散了，就剩下我自己一个风中凌乱。

    简单则很狗腿地跑到我旁边跟我没话找话地攀谈，话题围绕着我们两个究竟谁考得比较惨——然而，她的眼睛始终寻找着机会往余淮桌面上的卷子那里瞟。

    “想看他考了多少分啊？”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名单像献宝一样地递到了余淮手上。

    我都快笑岔气了，简单终于停下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然后，他的眼睛扫过我的成绩，没有说什么。

    于是现在我连大雄都不如，他尚且能把零分考卷藏起来，而我的那几科成绩就明晃晃地挂在全班56个人眼前，还好现在大家还不熟，谁也不认识谁。

    简单脸红了，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然后迅速地瞟了一遍分数，好像在默背一样，然后立刻抬起头，“其实不是为我自己，我想帮韩叙比较一下到底他们俩谁的分数比较高，咱班头说好像就他们俩成绩格外突出……你别误会，韩叙才没有介意呢，是我自己要过来看看的……”

    “这是什么啊？”

    刚开学你他妈哪儿那么多练习册啊？何况，这可是刚刚考完试啊！

    可实力的差距不是临时抱佛脚能够弥补的。振华似乎特意要给我们这些因为非典导致中考题目难度降低而占了便宜的学生一个下马威。这套摸底卷子，我完全找不到北，彻底考崩了，从头发丝糊到脚指甲。

    我侧过脸，很真诚地说恭喜。

    “什么？”

    第二天就是摸底考试。

    我唯一不该做的就是在电话里跟我妈提到了这件事。她完全无法理解我婉转的小心思，对着电话大吼：“是个人就应该因此想到要发奋读书提高成绩，就你能联想到自己来错地方了，你说你有没有点儿出息？我问你，那你应该去哪儿？！”

    都应战了，还轻松个屁，被谁一炮轰了都不知道。

    我始终记得余淮对我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时候的表情。所以我在笑话了简单替韩叙瞎操心的行为之后，自己也咕嘟咕嘟冒着傻气地跑到张平面前，朝他要学年大榜。

    “什么学年大榜？”张平有点儿诧异，声音很大，周围的值日生都朝这边看。我非常不好意思，慌不择言，急声说：“你小点儿声！”

    我估计我是古往今来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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