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个，拉着简单的绳索，从只够人贴身穿过的悬崖道路上过去，身体的侧便是不见底的深涧。

    祝彪与带路的斥候们走在最前头，面探索道路，面将绳索固定在这陡峭的山壁之上——这样的深涧，即便是以祝彪直逼宗师级别的身手，若是踩空脚摔下去，也可能尸骨无存。

    然而，这片在平常时候即便是猎户都不太敢走的山壁，是无声无息接近林州唯的道路。

    数日前，随着术列速的拔营南下，得到消息的这支华夏军参谋部迅速做出了反应。刺杀田实之后，晋地内讧，正面击溃华夏军显然是完颜希尹这系列动作的关键步。此时随着田实的死，晋地的士气降至最低点，自己这支仅仅万人的华夏军不能败，却也不能轻易避战。

    但另方面，以万人的华夏军死守林州，期望拉动整个晋地的士气？显然也是个愚蠢的选择。在得到王巨云的回应后，关胜将万千的华夏军分兵两部，部千余人进入林州，依靠城防之利，与术列速展开作战，另支三千余人的队伍则分往东北方向，等待祝彪的到来。

    这样的选择，主要是为了避免林州变成死守之地。而在另方面，考虑到女真人的战略需要，术列速攻林州必定会求速胜，三万对万的数量优势固然可观，但很可能还有其它的后手。因此，这场战斗开始，就必然会变成两支精锐队伍无所不用其极的激烈交锋。三千预备，不能太远，不能太近，为了战场上的主动，最好还能避开术列速的眼睛，到得后来，这条危险的山路，就成了唯的选择。

    夜风如钢刀刮过，后方陡然传来了阵动静，祝彪回头看去，只见那片山道，有几个人影忽然乱了地方，三道身影朝山涧落下去，其人被前方的士兵奋力抓住，另外两人转眼不见了踪迹。

    山道间没有传来太过的声音，只因出发之前，军队之便被严格下令，不许出声。三千人的长队，就这样陆续的、谨慎地穿过这片崖壁，期间又有数人先后掉下了深涧，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有人落泪，但队伍仍旧无声蔓延，待到众人全都穿过了崖壁，有人回头望去，那黑暗的山体安安静静，未曾留下任何方才的痕迹，不久，这片崖壁也被他们迅速地抛在了后头。

    前方黑暗而寒冷，去往林州的道路仍旧遥远……

    ……

    过了子夜，林州的攻城才又停了下来，激烈的战斗仿佛每刻都有可能凿穿城墙，但到得最后，这意图仍旧未能实现。

    女真人鸣金收兵，却仍旧保持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场猛攻的姿态。战场以西的营地后方，沈金在营帐里叫来了心腹将领，他没说要做什么事情，只是将这些人都留了下来。

    最好的时机仍未到来，尚需等待。

    ……

    子时过后是丑时，丑时走向末尾，城墙上也已经平静下来了，防守的士兵换了班，夜渐渐的要到最深处。

    十里外，王巨云率领的援军在雪夜扎营，等待着天明进入战场，旦有了援军，林州的局面会稍稍缓解，当然，术列速的压力会更大、时间于他会更加紧迫，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丑时三刻，金军大营陡然动了，三支千人队从不同方向先后发动了进攻，这进攻持续了刻钟。

    终于，还是无功而返。

    将近寅时，金兵退去。此时是夜半三点，紧张之后，巨大的疲倦向所有人压过来。寅时刻，林州城，守城将领许纯从院落里出来，走向西侧的城墙，他的身边有心腹跟随着前行。

    与这边相隔条街，身着黑衣的燕青挥了挥手，朝着同样的方向，跟随前行。

    已经渐渐安静的女真大营里，术列速从营帐里走出来，面对着前方同样已经安静下来的林州城，举起了望远镜。从他抵达林州，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比伦比的沸腾与喧嚣，眼前的这片夜色，仿佛从未如此安静过。

    距离女真大营两里外的山间，动物仿佛都在寒冷与夜色睡去了，卢俊义也在远远的、远远的看着这片营地。

    寅时二刻，凌晨四点。

    有什么事情，正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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