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如此地自然如此地必然而又如此的毅然绝然呀。自己生而在世,不就是为了要等待钟楚博这样一个人与她一起完成一场惊涛骇浪的热爱吗?自己原就是为他而生的呀!
是的,自己一定是为了他而来,走过千年百代,寻遍千山万水,只为了赴这一个心灵之约。虽然迟到,好过没有。只要她遇到他,一切便是天定的缘份,他们将从此相爱,永不分开!
琛儿听到自己的心在歌唱:
“让我,让我做你的新娘吧
让我无论是谁的故事谁的情节
无论走过多远会不会回转
经过多少峰回路迷
也终究、终究是你的新娘吧”
2、
在北京的三天是琛儿一生中最快乐的三天。
她从没有试过这样地无忧无虑,这样快乐得不真实的快乐。她抓住他的手,穿过广场上溜冰的人群,宁可两个人一齐被撞倒也不分开;她骑在他的颈上,招摇地走过天安门前,嘴里像孩童大样高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她倚在他的臂弯里,于午夜的天坛数星星,捕捉流星的飞逝。
她告诉他:“书上说:如果你能在流星划落之前把衣襟打一个结,心中许一个愿,那愿望就会实现。”
“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呢?”他问,眼里也有两颗小星星在闪烁。
她笑着,不肯说。
可是他已经明白了。“你的愿望,让我帮你达到好不好?”
琛儿更加快乐地笑。
好,当然好。她的愿望,正是他呀。他说可以帮她达到,就一定能帮她达到。
她相信他。
他在三里屯的酒吧里向她吐露经历:“我结过两次婚,有一个17岁的女儿。”
“17岁这么大?”她惊讶,那不是同她差不多。
“不算很大了。我今年46岁,28岁结婚,29岁得女,已经非常晚了。”
46,刚好大了她两轮,同属龙——神话中一种虚构的鳞科动物。
一条龙是虚,两条龙是虚上加虚。
爱情故事,可能使神话负负得正化虚为实?
“我一回去就着手办离婚。”
“我信。”
“我会娶你。”
“我信。”
她笑得是这样幸福。有什么比美梦成真更让人感到幸福的呢?
“楚博,给我讲些你的故事。”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你想象不到的那种穷。三兄弟,只有一套出门衣服,新年走亲戚,只得一个一个地去……”
“你开玩笑。”
“是真的。”
琛儿泪盈于睫:“那你后来是怎么发家的?”
“我拣垃圾,卖苦力,同野狗打架,把狗肉卖给煲仔店老板……”
“是靠这样子攒足千万资产?”
“不,是靠卖白粉。”
“你开玩笑。”
“是真的。”
琛儿又一次瞪大了眼睛:“你不会做那样的事。”
“我做过。我还做过许多事是你想象不出来的。小鹿,我不是善男信女。”
“我不管,我爱你。”
“我也爱你。”
这就够了。有什么比相知相爱更重要的呢?更何况,琛儿并不相信他所说的。他逗她是小女孩罢了。可是她会证明给他看,她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天真没用。她也可以做一个好的广告人,做他的好帮手,贤内助。
琛儿在星光下满足地笑了。
3、
“我会嫁给钟楚博。”琛儿这样向哥哥和天池宣布。
天池未及说话,卢越已“嗤”地一笑:“等他先离婚再说这句话不迟。”
“他说他会离婚。”
“他说你就信?”
“楚博不会骗我。他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天池凝眉:“琛儿,我希望这件事你从长计议。”
“没什么可从长计议的。我已经决定了。我可不打算像你,十几年暗恋一个人一句话不说。时间宝贵,经不起那样浪费。”
天池惊讶。琛儿向来活泼爽直,可是这般出口没遮拦却是罕见。她直觉在北京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而琛儿因此改变。可是好朋友正在兴头上,她不忍泼她冷水,只得点头承认:“中年人有中年人的智慧。”
卢越立刻接口:“是,不等结婚已经‘白头到老’。”
“哥哥,你太刻薄了。楚博的头发比你还要黑呢。”
“是吗?你看清楚不是染的?”
琛儿气极,抬腿便踢了卢越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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