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或许还不知道，李自成之所以如此急迫想要投军，皆源于刘宗敏。话说那日刘宗敏在李自成的帮助下，埋葬了老母亲，便报名投军，他所在的部队倒没有开赴辽东，而是在陕西境内围剿高迎祥的部队，打了几次仗后，刘宗敏因为作战勇敢，已经被提拔为什长。李自成听说后极为心动，便再也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投军。

    李过劝道：“叔父，师父说的对，眼下内忧外患并举，战事愈演愈烈，投军凶险，还请叔父三思！”李过知道，大明王朝朝纲败坏，军队战斗力每况愈下，无论与女真人作战，还是对战农民军，要么惨败要么惨胜，此时无论被调到哪条战线，危险系数都很高。

    李自成懂得这个侄儿是担心自己的安慰，和颜悦色道：“过儿，战场上刀枪无眼的道理叔父也懂，可我七尺汉子总不能因为怕死就老死田间，与其碌碌无为混完一生，倒不如趁着还有些气力搏一搏！”

    刘士礼与李自成相交多年，亦是不愿这位好友身赴险境，继续劝道：“李兄弟有宏图大志固然是好，但干一番功业未必非得以命相搏不可，何不再议一议？”

    李过接着劝道：“叔父，你若不在家，婶婶和婉儿终归放心不下，况且听闻官军军纪败坏，战力不堪，恐怕……”

    李自成摇摇头，截断李过的话，道：“你们不必再劝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你们放心，我并非鲁莽蛮干之人，他日到了战场，我必会想办法护得自己周全！”

    李自成说得很坚决，丝毫不给众人留些余地。自从驿署被裁撤，李自成尝试了好几种行当，他都觉得不适合自己。直到刘宗敏投军立功的消息传来，李自成终于明白，自己的归宿在战场，只有拿起刀枪去拼，或许可以拼出一条康庄大道。

    别人不了解李自成的宿命，但李过很清楚。此刻见他说得无比决绝，李过才明白，有些事情或许会因为自己这个外来者带来的蝴蝶效应而改变，有些事情也只能循着原本的历史轨迹发展。李过便不再相劝，恭敬道：“既然叔父心意已决，侄儿便不再多言，只希望叔父多多保重！”

    李自成点点头，笑道：“过儿，我走之后，你千万不要怠慢了学业，需跟着师父用心学习。倘若我在军中真混不出什么名堂，咱李家还得靠你维持！“

    今天以前，李过从未想过当兵的事，现在李自成说起，他心中也暗暗琢磨起来。按照历史的正常进程，李自成投军之后因为军饷的问题杀了将领继而加入农民军，倘若未来某一天真有这么一出，亲属会不会受到连坐？父母双亲？刘氏父女？

    见劝说无果，刘士礼叹了口气，道：“既然李兄执意投军，我也惟有祝愿兄弟马到成功，早日凯旋。你放心，我会将生平所学都教授给过儿，助他早日成材！”

    李自成颇为感激，抱拳道：“有劳刘兄费心！”

    投军的事情就此决定，三个人的心情各异。李自成因为心愿得了，心情大好；李过则需绸缪后续的事情，隐隐有些心焦；刘士礼则纯粹是为了朋友担忧。

    三人又叙了些家常，李自成看看时辰不早，准备动身告辞，忽然院子里进来了两个人，一人高声叫道：“李兄弟在家吗？”

    那声音李过觉得似乎听过，但一下子没有想起是谁来。他朝着两位长辈微微示意，便起身朝院中走去。走到院子里一看，来人居然是方从武和刘仕义。方从武见李过出来，嘻嘻笑道：“李兄弟，你的计谋真好使，官兵果然被调走了，刘家村的钱粮已经收好，我们特来知会一声！”

    刘仕义亦道：“是啊，没有官兵撑腰，刘大仁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就把钱粮交了，还跪着磕头一个劲儿喊饶命！”

    李过听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虽说已知完整的计划，先前他还估计最早会在第二日动手，没想到今天就来了。凤凰山取了钱粮，虽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粮食和军饷短缺的问题，但或可稍稍应急，而且未损一兵一民，应该不会挑起大规模的冲突。李过问道：“流芳镇那边如何了，王头领可有送来消息？”

    方从武笑道：“我们这边钱粮取齐之后，已经快马通知王头领了，想必他们收到消息就会退回山里，这回官兵恐怕要火冒三丈。不过，也便宜这帮人，至少暂时无需做无头之鬼！”

    李过有点哭笑不得，这方从武年纪不大，杀心倒不小，嘴上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也不知他的真本事如何。既然凤凰山的事情已经办妥，李过为了避嫌，有意让他们及早回山，他道：“钱粮既已收妥，为避免横生枝节，二位何不带人速速回山？”

    李过的话音刚落，听到动静的李自成和刘士礼跟了出来，刘士礼认识刘仕义，自然能猜到他们是凤凰山的人，李自成就不认识他们了。不过，他方才恰好听到钱粮，回山等等字样，问道：“过儿，这些是何许人？”

    李过并不清楚李自成此时对待农民军的态度，听到李自成的问话，李过有些忐忑，道：“叔父，他们是凤凰山的人！”

    凤凰山在当地的名气不小，再加之李自成之前在驿署干过，自然知道凤凰山里的是些什么人。不过，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