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
黄澍又道:“圣上虽准许豫楚督抚自行其是,一切以剿贼为先,但也万不可横行无忌,有事当多请示,望李巡抚谨慎行事,切莫辜负了圣上的恩德。”
李致远故意听不懂,只是拍着胸脯保证:“黄巡按放心,本官刚从荆州那边回来,我标下将士正紧咬着张献忠那厮,与之大小交战不下数十次,现在贼军疲惫,正仓惶逃亡入川,绝不敢再犯我湖广!”
“那就好,圣上的意思本官也传到了,湖广残破,诸事繁杂,我和何巡抚在武昌也顾不到楚南,选官任吏之事,望你多加慎重,有事则多和监军堵胤锡商量,亦可向武昌和朝廷请示。”
李致远顿时有些不满,湖广巡抚何腾蛟的辖区并不包括楚南,就你湖广巡按有无权限巡察楚南也还两说,老子凭什么向武昌请示?
遂不悦道:“楚南之事就不劳黄巡按费心了,楚南事小,本官能处理,而楚北多方势力犬牙交错,二位抚按还是和左大帅好好筹划恢复荆襄之事吧。”
“我听说左大帅的大军名声不佳,多有不法之事,地方上怨声载道,黄巡按可要多多费心,切莫让我楚地官军失了民心啊!”
“呵~呵~”黄澍冷笑两声,道:“监察、弹劾之事,本按自有计较。”
“监军堵胤锡?”李致远此时方才听出奇怪之处,便脱口问了出来,他离楚日久,并不知道朝廷让堵胤锡监他的军。
张武一时大急,很多事情他还来不及向李致远禀报,忙上前提示道:“堵知府自兼任监军以来,既要治理长沙,又要监察军队,一人干了两人的事,任劳任怨,十分辛苦啊~”
李致远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哈哈,没错,没错,堵监军是个难得的好官,多亏了他,楚南才能迅速安定啊……”
张武也附和着点头傻笑起来,让黄澍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两人什么意思,只好道:“天下不宁,做臣子的自然该多做些事以报圣上恩德,放心,圣上都是看在眼里的。”
“对了,圣上前不久命平蛮将军总兵方国安率军移镇湖广,暂受李巡抚节制,你可准备好安置的营地和接济粮饷?”
“什么鬼?还有这事?他娘的这是哪个龟孙子想的主意,这是给老子掺沙子?”
李致远有些懵逼,还好他反应迅速,强自镇定道:“黄巡按放心,此事我早已安排妥当。”
他怕黄澍再抖落出什么意外之事,忙道:“黄巡按,你看我这刚进城就赶来见你了,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不若吩咐厨房准备酒席,也好让本官先收拾一番,今晚咱们在席上再慢慢谈?”
黄澍忙道歉:“是我过分了,李巡抚舟车劳顿,实不该现在就来叨扰。”
“那这样,李巡抚先去休息,我就在此等候,到夜里再一起为李巡抚接风洗尘!”
于是两人客气地道了别,各回各屋,李致远悬了半天的心也终于平静下来。
可想起那个即将到来的方国安,独揽楚南的计划又出现了一丝波澜,刚刚生出点别样想法的李致远不禁有些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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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二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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