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众孩童朗诵了良久,有心要树个典型,见到张舆字正腔圆,知他是名家子弟,便开始点了将。
张舆站起身来,首先向先生告了一礼,然后环施四周,最后对着鲁褒道:“还请先生引领。”
鲁褒见状,心中暗赞,不愧是名家子弟,待人接物果然识礼。他心中欢喜,当下便背负双手,缓缓道:“急就奇觚与众异,罗列诸物名姓字。分别部居不杂厕,用日约少诚快意。勉力务之必有喜,请道其章——”
“请恕小子擅专。”张舆神色郑重,这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表现,也难免紧张。当下呼了一口气,轻轻道:“宋延年,郑子方。卫益寿,史步昌。周千秋,赵孺卿。爰展世,高辟兵……”
几乎是一气呵成,将第一章六十三字背诵完毕。
“汝能诵第二章否?”鲁褒喜形于色,当下看向张舆,满脸的期待之色。
“乌承禄,令狐横。朱交便,孔何伤。师猛虎,石敢当……霍圣宫,颜文章。”
在鲁褒的鼓励下,张舆再接再厉,竟然将三十二章《急就篇》悉数背完,由此大出风头!
要知道《急就篇》每章六十三字,共三十二章,加上文末结语共两千多字。而其中的生僻字,张韬甚至都不会写!
他虽然不是中文系出身,好歹也是学业精深,当初鲁褒通读全篇时,他在底下默写。
不能悉数写出,亦是他能压住内心狂躁的重要原因。
见到张舆得意洋洋,他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
这个侄子进入学馆之前就对读书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兴趣,之后更是用心,能够背诵全篇倒不奇怪。
若是日后不出意外,以张家的家世,少说也能做到一郡太守。
“向闻张公博闻强识、过目不忘,今日见其长孙神采异于常人,拔乎众生之上,方知传言不虚,心诚向往之。张氏子孙,得上天垂青何其厚耶?”
“哼!那可不一定。”
鲁褒的夸赞似乎似乎刺痛了某些人,当场便有人站出来抗议。众人抬头看去,却是平原华恒。
“张舆诚聪颖,然先生夸耀太过。张家子弟可不只是张舆一人——”
华恒站起身来,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张韬,一脸倨傲之色。
“居然冲着我来了吗?”张韬见到华恒的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痴傻的名义怕是早已传出去了。
想想也是,洛阳城的贵族圈子就这么大,父亲张华又风头正盛,一举一动均是众人焦点。能打击博学多才的中书令的事情,也就是自己这个痴呆儿了。
“真是任何时代,都喜欢欺负老实人啊。”张韬叹息一声,有些悲哀地看向华恒,平原华氏向称清流,子弟也不过如此。
可惜啊,可惜,只怕你找错了对象。张韬心中冷哼,当下一言不发,坐看事态发展。
“张韬年方五岁,入学日浅,不能诵读《急就章》也在情理之中,卿欲何为?”鲁褒见到自己的话被挑了刺,有些不太高兴,当下不由脸色铁青。
自己仰慕中书令张华的为人,顺势夸赞了一下他的孙子,不过是泛泛而言罢了。这些世家子弟,当真是处处较劲,得理不饶人。
“张韬亦是张氏子孙!”华恒头一抬,眼睛忽略所有人,当场看向房梁之上。你说张氏子孙得上天垂青,可是张韬也是张氏子孙,可他是一个傻子啊。
难道傻子也是上天垂青?如果老天爷这么不务正业,只怕早被世人唾弃了。
你给我一个解释还好,不给我一个解释,我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一时之间,几十只眼睛齐齐看向张韬。
感受着众人瞩目的注目,张韬缓缓站起身来,向鲁褒告了一礼,轻轻道:“还请先生指引。”
鲁褒看着这个粉雕玉琢般的孩童如同青松般笃定,突然之间心中涌起一个奇异的想法,也许这个张韬,才是张府不世出的俊逸之才!
他快步来到张韬身前,不由道:“急就奇觚与众异,罗列诸物名姓字。分别部居不杂厕,用日约少诚快意。勉力务之必有喜,请道其章——”
“宋延年,郑子方。卫益寿,史步昌。周千秋,赵孺卿。爰展世,高辟兵……”
“能诵第二章否?”
“可!”
“诵来!”
“乌承禄,令狐横。朱交便,孔何伤。师猛虎,石敢当……霍圣宫,颜文章。”
“能诵全篇否?”
“可!”
“为吾诵来!”
“……马饮漳邺及清河,云中定襄与朔方。代郡上谷右北平,辽东滨西上平冈。酒泉彊弩与敦煌,居边守塞备胡羌。远近还集杀胡王,汉土兴隆中国康。”
一时之间,众孩童望着张韬,尽皆目瞠口呆。张舆看着自己的叔父,尤其震惊。
庭院之中,张孟看着小主人出口成诵,亦是难以置信。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就是五年来痴傻的三公子。
“此消息该尽快告知家主与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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