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 八月十五(5 / 7)  蓬刀人首页

护眼 关灯     字体:

上一页目录 纯阅读 下一页

…”

    “好笑。”南柯面色肃然,“我得亲眼看。”

    她跟小刀左右周旋,正迎上一行人酒足饭饱回馆歇息。

    徐覆罗对谢皎低声絮语:“盐帮入室恫吓,会在桌上留一把三股叉。叉柄的骨朵拆下来,可以散成四瓣,代替石莲子。”

    “石莲子有何用?”

    “盐帮晒盐嘛。石莲子投进卤水,能浮起来的就是好卤水。卤水越浓,出盐越多。”

    谢皎若有所思,比划道:“两股叉做大,像刨地的钉耙,就能叉住人的腰。生迦罗恶名日盛,我担心有人借他的名头生事,把两股叉送给学宫生徒和慈幼局,能防恶人挥刀……”

    她一抬眼,南柯站在灯笼下,含怨望人,扭头就走。

    小团主气赳赳地拐进桔香厅,怒喝一杯冷茶。

    一行人悠悠入厅,灯火通明,毗邻七十二峰堂。高丽和日本的客商各聚一桌,问丸拿笔比划:“我很忧郁,‘憂欝’的‘欝’字怎么写?”

    “你不是写出来了吗?”许斐诚瞟他一眼,“哈哈,林四郎不学无术,讹繁为简。”

    问丸竖着写成一排“林四郎”,一把夺回笺纸,讪讪道:“常用的东西,必定简单。”

    谢皎探过头,眼睛闪亮发光,接话道:“那越简单的字,应当造得越早。既然越早,就越重要,势必不可或缺,远胜画蛇添足的后生之物。”

    “是哇……”

    姜仁镜话没说完,拓纯一脚踹向他的椅子脚,叫人噤声。

    问丸撂下毛笔,剑拔弩张。徐覆罗旱地拔葱,十分热衷主持公道:“两位自重,自重!”

    “贵国地盘阔大,东边不活西边活,极尽转圜的余地,自然多有和事好人。高丽山丘之地,挟在数朋之间,折冲樽俎,自然多有饮血狂徒。”

    拓纯冷冷开口,姜仁镜欲言又止,忍气吞声。

    就在此时,绿腰大驾光临,抱着绿蜂巢,咣当一声撞开长门:“这里美轮美奂,门口还缺石狮子吗!”

    她连人带琴转了一圈,徐覆罗嚷道:“你们都会吹弹唱打,我学个什么,才能与众不同?”

    “木鱼。”绿腰正陶醉,势要往谢皎身上一坐,谢皎往她蜂腰一拍,将人轻轻赶走。

    绿腰眼疾手快,从南柯的点心碟里,捻起饼饵就咬,“红豆!呸,枣泥。”

    这人痴仙下凡,随心所欲突如其来,硬把肝火衬得十分滑稽。拓纯负气离席,姜仁镜吁一口息,对徐覆罗低语:“来的船上,他霸占我的床位。老子一睁开眼,脸上趴只螃蟹!”

    绿腰解琴一扫,“别吵了,猜这尾音是往上,还是往下?”

    “往下。”姜仁镜笃定,问丸反驳:“分明往上。”

    谢皎略一思忖:“上下都有。”

    绿腰嘲笑道:“我弹出高低两个宫音,只不过跨了整个五音。和弦听不明白,吵架还能吵明白?你们都在盲人摸象,就她一个耳聪目明。”

    ……

    ……

    “十几年前,高丽和女真都是辽国的藩国。高丽贸然兴兵曷懒甸,辽国上京也意图借高丽消耗女真诸部,最后女真人杀出重围,建立金国。如果不是这一仗,天下没有人会对女真刮目相待。”

    桔香厅二楼,沈晦站在暗处,一手扶栏,凝视着厅下诸人的欢声笑语。

    南充华说:“钱的用处很大,但对你我而言,并不大。”

    “将人之人和将钱之人,谁更重要?”

    “将人之人。”

    “将人之人,为钱所将。”沈晦睨一眼明花团主,“南团主,买地贵么?”

    “是贵是贱,全凭交易双方所定,不由看客的指指点点所定。酸眉醋眼的闲汉,说那价值连城的和氏璧只值一摔,这是不作数的。”

    “是啊,”沈晦沉吟,“买回燕云十六州,不知要经谁的手,花多少钱交易?”

    “两浙好在富饶,家蓄百金,仍不在富人之列。坏在财力有恙,立刻就没了朋友。”

    南充华叹息,话锋一转:“大儿不成气候,虽念几天闲书,座上交朋一概大字不识,只看重别人待他那猫儿挠痒似的好处,良言苦口断不肯听。”

    “我姑妄言之,他只在软骨头面前才能呼风唤雨。心性自卑,不能追随强贤。”

    南充华面露苦色,像在说一件丑事:“我何苦说这些呢?正妻走得早,妾室出身不足以登大雅之堂,老夫待这母子仁至义尽。我算是想明白啦,这一代成不了士族,只有靠小女儿了。到时要请芥舟小友,为我亲孙取名定字啊。”

    沈晦微笑颔首,“那是自然,我喜欢取名。”

    他摸住左臂衣袖下的伤势,“不过,恕芥舟无能,扰了邵护法白云庄的清净。”

    “你诛杀伯劳门流匪,为民除害,功过相抵,小邵不会怪罪你。”

    南充华举步要走,疲倦道:“乏了,我去七十二峰堂看看,百丈宗和摩尼教分出高下没有?”

    “南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