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4.赴死(2 / 3)  半妖与半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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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看着他,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柳兄你这就说得不对了,我来此处可不是为了寻欢作乐,我只是来喝酒的。”

    “有区别么?”

    两人说着话,径自出了红衿院。

    岑深想见桓乐,几度想回头,却被柳七带着往前走。想要强行脱离,脑袋就开始痛,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

    叫着桓乐的名字,却无人听见。

    他又一次与桓乐失之交臂。

    但是很快,他又见到了桓乐。这次是桓乐主动上门,便是他曾说过的来匠师协会为娘亲买生辰礼物。

    柳七接待了他,但他并没有亲身经历过鬼宴,只知道这是夫子的学生,不知道这就是夫子在鬼宴上救过的那个人,所以没有对他另眼相看。

    但夫子说过这个学生很有钱,于是柳七把琉璃塔卖了个高价。

    柳七其实不适合做买卖,因为他不会推销,更不知道怎么应对别人的砍价。但偏偏桓乐是个极其财大气粗、视金钱如粪土的,兜里一把金叶子,买东西从不看价钱。

    你说多少。

    我觉得ok。

    成交。

    顺利得柳七都觉得他是个好人。

    事后柳七向夫子提起此事,夫子沉吟片刻,说:“我正好看上一套笔墨。”

    于是柳七带着夫子去买买买,顺道又去百花楼吃了顿好的。

    岑深无力吐槽,实在是这两人的无耻行径有些突破他以往的认知。但转念一想,吴崇庵还在床底下藏了春·宫图,就觉得还好。

    你们开心就好了。

    不开心的只有岑深,夫子的酒他喝不到,桓乐的手他碰不到,他能看见一切,可世界却忽略了他。

    他像被屏蔽在这长安的春光之外,像一个无法发出自己声音的透明人,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力。

    这种现状令人抓狂。

    久而久之他不由心生怨怼,不是对长安的这个桓乐,而是对西子胡同的那个桓乐。他答应过要救他的,为什么还不来呢?

    难道已经放弃他了吗?

    每每想到这里,岑深便觉得一阵惶恐,那是比死亡更深的惶恐。但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昏迷前对桓乐说的话,他都那样说了,桓乐怎么可能不来救他呢?

    桓乐是爱他的。

    阿贵也不止一次的跟他说:你要试着相信桓乐。

    可是该怎么办?

    他到底该怎么办?

    回忆的内容一定会在柳七回到现代后戛然而止,因为那时柳七就要死了。而照着现在的进度,宋梨已经来买过笔,离鬼宴也不远了。

    岑深隐约能感觉到,如果他不能在这些回忆结束前脱离这里,那现实中的他可能就永远没办法醒来了。

    可若是强行脱离,那种灵魂撕裂般的痛苦,可能也会将他杀死。

    所以他到底该怎么办?

    怀着这样的迷惘和挣扎,鬼宴发生的日子终于一天天逼近。岑深依旧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几年的相处,让柳七察觉出了一点端倪——桓乐可能与之前的那个夫子有一些渊源,但他不能确定。

    桓乐是生是死,柳七其实并不在意,但多年的相处让他无法不在意夫子。于是他透了一些口风给夫子,便有了中元节当晚,夫子约桓乐去家中喝酒的事情。

    夫子不曾想到这件事会有那样严重的后果,也没想到桓乐会没有遵守约定,留在城中。他收到桓乐用法术发来的消息,得知他将要失约后,却没来由觉得一阵心慌。

    可城门已关,他又是个没有丝毫武功的普通人,于是他只能向柳七求助。

    柳七给过他一件法器,便于联络,夫子用这件法器通知了柳七,不过片刻,柳七就出现在他家中。

    “如若半山今晚去了那鬼宴,会怎样?”夫子追问。

    “也许会死,也许不会。”柳七虽是半神,但也无法完全窥破天机。按照天道的规则,桓乐本不该死,那么如果夫子不去救他,可能也会有别人去救。

    夫子蹙眉:“这么说……还是不确定?”

    柳七点头:“不确定。”

    “不行,我不能冒险。”夫子不消片刻就做出了决定,双眼紧紧盯着柳七,郑重道:“帮我个忙,送我进城。”

    柳七沉默片刻,道:“你改命的事情瞒得过世人,瞒不过往生塔。兴许他不用你救,而你却会死在那里。往生塔的刑罚,会很重。”

    兜兜转转,夫子还是会死。柳七再次感受到了天道的桎梏,好似无论怎么尝试,都被困在这个怪圈之内,无法挣脱。

    但夫子的眸光是那么的坚决,“你也说,是也许。这世上有那么多不确定的事,一个小小的偏差便可改变人的一生。很多人称之为命运,苦也是命,乐也是命;出生平凡于是碌碌无为是命,半生坎坷最后否极泰来也是命,好似无论怎样都可以套用这个说法,可你觉得对吗?”

    柳七没答话。

    夫子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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