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66.166只反派(2 / 3)  反派都是我前男友[剑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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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装混迹其中,名为追杀实则是牵制天道流的人。

    局势混乱得,谁也不知道谁是谁的人。

    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执掌正义,无愧于心。

    所有人都警惕邪恶的可怕,有多少人明白正义的可怕?

    十五年后,三千雪岭之下。

    司徒信被假鬼剑一剑穿胸,和当初的司徒黎一样,死在他收养的孩子司徒铮怀里。

    不知道临死之前是不是想起了小时候,他也是在街上流浪,忍饥挨饿被欺凌。

    偷偷下山的司徒黎迷路了,让小乞丐带路。

    “我给你钱,你给我带路。”

    他害怕得直发抖,小声嗫喏:“少爷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大点声说,没吃饭啊你。”

    被提醒才发现饿得快晕过去了,小乞丐吸吸鼻子:“能不能给我半个馍馍?我给你带一天的路都行。”

    “你多大了。”

    “十岁。”

    “哇,跟我一样大,你怎么瘦得像个七八岁的小猴子。要不这样吧,我管饭,你帮我带路,带三天,不行太短了!一个月吧,三个月……啊不管了,以后再说。”

    司徒黎给了他司徒信这个名字,他弄丢了司徒黎的孩子,逃亡路上收养了另一个乞儿,给了他司徒铮这个名字。

    司徒信送走了司徒黎,司徒铮送走了司徒信,就像一个圆。

    若是有浩淼的宇宙意志居高临下看见这一切,就会发现一切都像是命中注定。

    司徒黎杀了天璇的父亲上一任老道主,天枢奉命杀了司徒黎。

    司徒黎死的时候,隐瞒了司徒信。司徒信临死之前,也隐瞒了司徒铮。

    于是,司徒铮走到这无名天境,走到天枢面前来,问出这种种无可言说的真相,看见这最开始的起笔落点。

    天风吹拂在这石砌的祭坛之上,隐隐约约的编钟之声,磬石之声,神圣又清净。

    层层累累,站满了天道流的人,却好像一个人也没有那样死寂。

    台下的天玑拾阶而上,走到司徒铮旁边。

    他谁都没看,只看着台上那个面容沉稳如山石,如渊渟岳峙的男人。

    “你明白了?”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少年清澈的眼里溢出,他面上的神情却失去了一切锋芒棱角,连那从始至终萦绕他眉梢眼底的孤独冷锐都没有了。

    只有如这五月夏日天光和风一般的柔软纯白。

    他终于明白了,司徒信为什么不否认司徒黎不是他的父亲。

    一开始他也觉得,这是因为师父和林照月一样,想要保护容辰,牺牲他去接过这仇恨。心里不是没有怨,也不是没有难过的。

    只是比这更多的,是过往他们相依为命师父对他的爱护。是孑然天地之间,还有容辰与他之间的牵系。这点余温足够冲散所有的孤寒。

    直到现在,他终于懂了。

    在师父的眼里,是因为司徒黎的死,因为容辰的丢失,才让他们两个人相遇结缘。从这一点上,司徒铮就是他的兄弟,已故的司徒黎就是他的父亲。

    一株树死去,脚下的山石里,靠着死去树的养分,长出一株杂草。

    ……

    沐君侯也明白了。

    当日玉门关,他因为一系列的事,心念动摇举棋不定,鹤酒卿在他掌心写下一个道字,让他看看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彼时,那位通晓一切的鹤仙人对他说:“错的事情分寸对了,就是正确。正义的事情多走了半步,就是邪恶。此为,道。”

    分寸,即是道。

    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是三千雪岭至高处,也是执掌天道人心正义的天道流。

    ……

    在三千雪岭山脚下,两个人在下棋。

    一个白衣胜雪,银丝绣着麒麟纹,麒麟踩着衣摆下火色祥云纹。

    另一个也是白衣,黑色的纱幕从头遮掩,只看见露出来一只手,修长纤薄如半透明的玉。

    “他为什么一定要死?”

    “因为司徒黎发现,天道流在买卖那些本该被处决的恶人的命,出够了钱,该死的人就可以不用死。生死簿上实在不能抹消的名字,到时候也会有人配合他们,死的就只是他们找来的替身。”

    林照月落子,抬眸看向他,沁凉的声音平淡:“我说得是司徒黎,不是老道主。”

    那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如这雪域之上甘冽的风:“我说的就是司徒黎。十年后司徒黎发现了真相,老道主的确做了赎恶的买卖,但那些恶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作恶。同时那些金钱被用来弥补受害者。”

    天下人都知道的,天道流很穷,没钱。

    连神圣的无名天境,都只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

    但普通人还要活下去,活下去有时候就需要这么世俗的东西。

    惩恶容易,扬善却难,消除罪恶生长的孽土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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