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失败了……”

    泰瑞尔也叹息着摇了摇头，他现在，在收起了自己的翅膀之后，变成了一个黑肤色的大光头，看起来很有沧桑感，可比那种不要脸的天使要显得亲近得多了。

    “但是，我仍旧坚持，我当初的计划并没有错！”

    “因为……我看到了你们凡人的潜力，我想改变这一切，改变至高天堂，并消灭那邪恶的燃烧地狱，结束那永恒的神战和无止境的对峙……”

    “如果单靠天使们的力量，那是永远也做不到那一切的，哪怕是身为正义的大天使，哪怕是我也做不到！”

    “但是，你们奈非天却可以！所以，我当年策划了那一切，我想引导你们将地狱，人间和天堂化为一个整体，我又哪里做错了？”

    就如同和自己的老朋友聊天一般，泰瑞尔对着身边的这个愈发显得老态的这个最后的赫拉迪姆法师迪卡?凯恩反问着道。

    “……”

    “是的，你并没有错！正因为这样，我们凯迪拉姆法师才会无条件地选择支持你，不是吗？”

    看着周边的一片繁忙景象，农夫们在他们的田园里忙着收割那些再一次获得丰收的谷物，凯恩就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喜欢这里，喜欢这片土地，所以，他就在这里定居了足足十二年。

    而且，好多年前他收了一个聪慧的弟子，她叫做莉娅，是很有天分的一个小家伙……所以，他打算用自己接下来的生命，好好地教导对方，并将自己所会的，统统都教给对方！当然了，还要抽时间继续写他的那本凯恩之书。

    只不过，那个莉娅的母亲是他的老相识，对方给凯恩的感觉很不好，也是很有野心的一个女人……所以，最近，他正在努力想办法剥离对方对莉娅那个孩子的影响，不至于让那个自己的弟子误入歧途。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将自己的那个弟子给推荐到了教会里让阿卡拉稍微帮忙教育和影响一下。

    “无条件支持我……这也包括你吗？”

    愣了一会后，泰瑞尔突然就似笑非笑地问道。

    “那是当然！”

    “毕竟我也是凯迪拉姆的法师！而且，如果你的计划真的能成功的话，受益最大的其实还是我们庇护所世界的人类！所以，我实在找不到说服自己不去配合你的任何理由。”

    没错，身为赫拉迪姆最后的传人，凯恩当然也知道关于泰瑞尔的一些计划的只言片语。而正因为那样，他才会一直力挺泰瑞尔，并处处给对方说好话！

    但是吧，现在似乎已经不需要了……因为，计划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迹，现在，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地美好，连泰瑞尔自己都已经放弃掉那个原本的计划了，他凯恩当然也不需要再去劳心劳力，可以安心地写自己的书以及教育自己那个才十二岁的小弟子。

    “……”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其实我们都输了……输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她就如同玩闹一般，轻易完成了我们花费数百年时间去策划却都没有来得及成功的事情……”

    想到这里，泰瑞尔就再次无奈地叹息着摇了摇头。他做了无数的准备工作和周密的计划，还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可最后，却敌不过那骤然发生的变化。

    “但至少您还是正义的大天使，不是吗？”

    凯恩颤巍巍地在一块岩石上坐下后，才笑着安慰对方。

    “奇怪！你竟然还认为我是正义的？！”

    泰瑞尔有些奇怪，毕竟，这个老头对自己可是知根知底的，应该不至于还这么想的吧？

    “至少您现在看起来还是……”

    目光看着远处，看着这个富裕丰饶的大平原，看着远处那个围着哈斯塔大教堂区域周边建设出来的巨型人类都市，凯恩就欣慰地点了点头。

    现在，这个首都这里的地价越来越贵，房子也越来越值钱、在以前，一枚金币可以买下的一栋房子，现在，估计连一个茅房都买不到了……而幸好，他凯恩仗着关系，硬是在内环里弄了一套带着花园的大房子，好歹也算是一个生活无忧的富家翁。

    当年，那些可怜的萝格营地难民们，只要有土地的，现在也都一个个都成了富裕的市民，可谓是苦尽甘来了。

    “哈！凯恩，你是人类中少有的智者……”

    皱了皱眉，泰瑞尔好一会才从对方的话中琢磨除了一些什么，然后才轻叹着笑骂道。

    “您也是一名智慧的天使，泰瑞尔阁下。”

    “不！”

    “智慧大天使是奥莉尔阁下！而我，是正义大天使！我，即是正义的化身！”

    “……”

    “其实，我突然觉得，那个阿卡拉……她比我们更具有智慧？”

    每每想到最后的赢家不是赫拉迪姆法师会，不是大天使泰瑞尔，也更不是他迪卡?凯恩，而是当初那个几乎濒临灭亡的‘目盲之眼’修女会，他就不自觉地深深叹息了一声。

    这可真是命运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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