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夫妇的墓,难道你想到了其他的线索?”
这回轮到唐禹生不解了:“不是啊,你刚才不是说要冒犯……”
这句话唐禹生敢保证他听得一清二楚,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苗征南明显楞了一下,回想自己说过的那句话,在语境上是有那么一点挖坟的意思,随即释然一笑,说道:“怪我没说明白,让你误会了,其实我们无需开掘坟墓,我曾学过一门小法术,只要感知到遗物的存在,便可将其取出,不会毁坏坟墓本体。”
“呃呃,是这样啊。”
唐禹生哭笑不得,能怪我么,正常人听到那句话自然就会联想到这边去啊。
苗征南也是觉得好笑,没想到唐禹生会想到这种事情上去,他只当唐禹生缺乏经验,还不懂事而已。
其实认真起来,错的应该是唐禹生,他总是不自觉地用普通人的思考方式去看待问题,如果是换另一个土生土长的玄元大世界修士听了这句话,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有没有什么特殊手段能够取出线索。
说到底,唐禹生还是只把法力当成了和刀剑或者铲子一样的普通工具,只不过法力这个工具使用起来比铲子更加顺手省力罢了。
苗征南从卢笙和樊秀秋的口供中挑了几个准备问题,与李言漕对质一番,确认无误后又问了几个关于个中细节方面的事,李言漕一一对答,期间苗征南刻意将某些问题重复提问,试探李言漕是否有隐瞒或遗漏,结果李言漕对答如流,证明他是真的全盘托出,才满意地点头。
审问完毕,苗征南向后堂传音,不一会,两名司役带着李芝玉缓缓步入正堂。
问完话后,李言漕以一种近似五体投地的方式跪拜在地,额头贴着地面,并未察觉到有人接近自己,直至李芝玉喊了一声……
“爷爷!”
熟悉的童声,让李言漕心中剧烈一颤,猛地直起腰,还来不及细看,一道幼小的身体就撞进了他的怀抱里,肉乎饱满的小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爷爷,你头上怎么流血了?”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李言漕额头上的血渍,由于李言漕数次不计后果地用力磕头,导致他的伤口不断撕裂扩大,渗出的血布满整个脸庞。
李芝玉越擦越心疼,难过道:“爷爷,你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你别不说话,快告诉玉玉啊……呜呜……”说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
从前孙女咳嗽一声都会紧张得不行,嘘寒问暖大半天才放心的李言漕,现在却出奇地没有任何回应。
他在害怕。
此时的孙女,像极了自孙女发病三年多以来,他在幻想中日夜盼望孙女恢复正常后的模样,常常因为这样,偶尔一个月里会有五六天做梦,梦见孙女病好可以下地行走,过普通人一样的生活,可还没等他高兴起来,猛然惊醒,美梦破碎之后,伴随而来的是无尽的失落。
正因如此,他才担心,这会不会又是自己思虑过度,陷入了一场异常真实的幻觉。
就在这时,为他擦拭伤口的李芝玉一个不注意,手指从伤口边缘划过,一阵直达心底的疼痛感,令李言漕脑袋为之一清。
“疼……”李言漕下意识地说了一声。
“爷爷,呜……你终于说话了,玉玉……弄疼你了吗?”
李芝玉连忙收回手,却被李言漕一把握住。
李言漕强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双手哆嗦着,轻轻地、慢慢地握住孙女的手臂,稍微用点力气一捏——温润柔软触感霎时从手上传达到大脑。
不是记忆中的,摸着骨头的感觉。
这一刻,李言漕情绪难以自抑,老泪纵横:“玉玉,我的孙女,你……你的病好了?”
李芝玉连连点头,高兴道:“好了,爷爷,我的病被仙人治好了,我以后可以自己吃饭,自己走路,还可以帮爷爷干活了!”
“好!好!好!”
李言漕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搂着孙女无声地哭泣。
这么多年来,压在他身上沉重的担子,在此时此刻,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唐禹生和苗征南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搅扰。
爷孙俩哭了一会儿,李言漕忽地想到,现在他们还在镇司,而且还把给孙女治病的恩人晾在一边了,连忙扶起孙女,面对着苗征南山呼道:“草民李言漕谢过仙人大恩!”腰杆一弯,又要磕头。
苗征南稍一摇头,也不见动手,一道法力如无形之手,将李言漕拖了起来,又贴在他额头的伤口上,只不过一眨眼时间,额头的伤口就开始结痂脱落,在空中被火焰烧成虚无。
“不必再多礼了。”
苗征南一挥袖道:“你孙女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心里也该有底了,她现在还没有彻底除掉病根,在她痊愈之前,还不能跟你回家。”
又把手掌引向唐禹生:“治好你孙女的并不是本官,是这位唐先生,你要谢就谢唐先生。”
李言漕在审问开始前就认出唐禹生是昨天到他药铺里买药的那位仙人了,没想到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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