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脸都白了，先安慰了她几句，随后说：

    “我让倪大去请大夫，你不用急，也许不是什么大病，有的时候太累了，或者思虑过度都会导致眼睛失明，你回去好好伺候你们家姑娘，我马上让倪大去请大夫。”

    说完，大少爷转身就走。

    紫晴哽咽着冲大少爷离去的背影说：

    “多谢大少爷，多谢大少爷。”

    “你快回去吧，让婉歆别急，可能只是暂时失明，不碍事的。”

    走到门口的大少爷回头对紫晴叮嘱了几句才走。

    芯澜忽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刚才大少爷叫凌婉歆什么来着，婉歆。哼，叫的好亲热。这一微小的几乎不会被人注意的细节让芯澜这个专爱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察觉了。

    “你们家奶奶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失明？前几天我听说她眼睛干涩，难道症状早就出来了，是你们没有重视？”芯澜问紫晴。

    紫晴哀叹着说：

    “姑娘这么说，我可就没话可说了，先前我们家姑娘的确说眼睛涩，但喝了几天汤药之后就好了，没想到今天早上起来居然会——，会那样，唉——，我们家姑娘可真多灾多难啊。”

    说到这里紫晴伤感了起来，眼圈红红的，滴下泪来。

    “是啊，你们家奶奶是够可怜的，程姨娘要害她性命，还好她大难不死，据说那个也想害你们家姑娘，还好那碗冰糖雪梨粥打碎了，否则也——”

    紫晴不想让芯澜这种人说凌婉歆的是非，打断她道：

    “我回去了，姑娘和清彤都等着呢。”

    “姑娘慢走。”

    芯澜见紫晴走了，沉思了会儿，想，要不要把凌婉歆失明的事告诉大少奶奶，想了会儿，她觉得还是要告诉，因为芯澜觉得凌婉歆失明的事太奇怪了。

    回屋里换了一身月白色素衣，让一个小丫头看家，自己跑去大夫人那边见蒋曦娴。

    彼时蒋曦娴正在大夫人屋里商量如何料理王卿玉的后事。

    “如今二少爷不在家，有谁来主持这个大局？”

    蒋曦娴为此有点伤脑筋，正儿八经的丈夫不在家，难道有她这个做嫂子的来料理王卿玉的后事？尽管蒋曦娴很想借此机会大展拳脚，如果王卿玉的丧礼办好了，对她这个当家人来说不失为一个树立威信的好机会。

    她这么问其实是在探大夫人的口风，如果她老人家松口有她来料理王卿玉的后事，蒋曦娴简直求之不得。

    史文慧早就看出蒋曦娴的意图，此时她也在等大夫人的回答，看她老人家怎么说。

    大夫人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儿媳们都在，连周姨娘都在，却唯独不见凌婉歆，就问：

    “婉歆呢？怎么不见她？”

    如果大夫人不这么问，大家真还没有发现凌婉歆居然不在。

    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不来，大家都有点不是滋味，觉得凌婉歆就算跟王卿玉之间的恩怨再深，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不出现。

    “死者为大，这二少奶奶也太小心眼了，难道还跟一个死了的人过不去，连我也看不下去。”

    听三少奶奶史文慧的口气似乎很不满意凌婉歆这样，她对自己的贴身丫鬟春屏说：

    “春屏，去把二少奶奶叫来，凭她有什么借口，就算天塌下来都不应该这样。”

    春屏局促着，不知道怎么做，觉得凌婉歆不来肯定有她的原因，绝不会像三少奶奶说的那样因为跟王卿玉有过节所以不来。

    史文慧见春屏站着不动，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大声道：

    “你怎么还不去叫凌婉歆过来？”

    春屏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可就在这个时候赵咏梅走到大夫人跟前，说：

    “大娘，二少奶奶前几天病了，说是眼睛不舒服，又干又涩，一连喝了好几天汤药，不知有没有好转。”

    “哼。”赵咏梅话音刚落，史文慧就冷哼了起来：

    “赵姨娘，你就别替凌婉歆说好话了，凭她生了什么病，这种场合不出现，难道不是她凌婉歆小心眼？”

    “三少奶奶话可不能这么说，二少奶奶的眼睛的确出了问题，我相信二少奶奶的为人，她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如果不是身体出现了不适，她不会不出现。”

    赵咏梅之所以言之凿凿，是因为她在来以前就到凌婉歆屋里去过，那个时候凌婉歆的眼睛就已经看不见了。赵咏梅这样是想给史文慧一个打击，让尚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史文慧吃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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