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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天几遍电话地查,有信儿早疯了。"

    "嗯。你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大学。"

    "李述你说许愿考不上大学好笑吗?"

    李述说:"不好笑。我们不会嘲笑病人的。"

    梨子不假思索地砸过去。

    李述急忙闪身。身后一只小画框被击中,玻璃应声而碎。他气得直笑:"拆店啊?"

    伍月笙一点愧色也没有:"反正你也要关门儿不干了。"可是"木木"关掉了,他要去哪儿?

    愣了愣,李述孩子气地抓抓头发:"原来你早就来了。"

    刚才在门外听到李述的话,有一瞬,伍月笙的思维停摆了,那是一种不愿接受某种讯息的反应。此刻得到确认,脑子再度出现真空带。嚼着梨,沉默地看他收拾画具、图案本。看他取下那个坏掉的画框,想把画纸从里面拿出,碎玻璃渣扎破了手指。一点点凝重起来的红色,让伍月笙有点心跳加速。

    "我给你留个纪念吧五月。"李述自作主张地说,拔出碎渣儿,举起手指对伍月笙笑了笑:"现成的颜料。"

    伍月笙撇嘴:"那我要纹全身。"看不把你透成人干。

    李述还是笑:"全身可不行。"

    突然意识到他不是说着玩的,伍月笙摇摇头:"我妈不让纹。"

    他说:"怎么会,七嫂那么时髦的人。再说你什么时候听话过。"

    伍月笙起身伸个懒腰:"我去逛街了。"

    "五月,"他望着她,"过些天我可能到南方去,我妈让我过去。"

    她朝着大门走,脚步未停,抬起一只手摆了摆。

    几分钟后,伍月笙折回"木木"。李述蹲在那一小堆碎玻璃前,吮着受伤的手指,另一只手托着肇事的凶器——被伍月笙咬了两口的梨。

    伍月笙提醒他:"喂,不要拣掉在地上的东西吃。"

    李述绷了绷,还是忍不住要笑,举起梨来瞄准她。

    伍月笙举起背包挡下抛过来的流弹,从里面又掏出一只来:"我请你吃梨,你给我纹一只蝙蝠行吗?"

    白光闪闪的纹身针,一头连着线,发出电钻一样的声音,浅浅地在伍月笙的皮肤上打出淡雾。红色颜料随着针的走线慢慢溢开,把之前画好的细线氲得极粗,触目惊心。

    刺痛很巨烈,但还在承受范围内。

    "不是血,"李述没有抬头,却知道她在一直盯着看。"针下得浅,不能出血,长好后也看不太出来,以后想洗掉也容易。"

    伍月笙想说那你下针深点儿,最终也没吭声。静静凝视的,不是手腕外部渐渐形成的图案,而是李述的脸。

    一如五年前她刚踏进这屋子时看到的那样,这张脸很专注,眼神有些酷,有不自禁咬下唇的小动作。

    五年来一直是这样。

    听说他小时候爸爸就进了号子里,这辈子恐怕是出不来了。妈妈跟别的男人去了南方,只有一个奶奶在立北,去年也过世了。李述这个人话不多,朋友也不多,又没什么亲人,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在店里画画和捏泥巴。画摆在橱窗子上,有人来买的就卖掉。泥塑倒是一件也没卖。有一个买画的老顾客看中一件,跑了几次,价儿哄到一个伍月笙听了眼冒光的高度,李述还是不肯卖,也不说什么理由。这两年县里陆续开了几个纹身店,"木木"的生意虽然被顶了,维持温饱却也不成问题,但伍月笙看不惯他这有钱不赚的傻劲,趁他不注意偷走给卖了。晚上上门去邀功:"发现你家少了什么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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