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0节:第十章(2)(1 / 2)  流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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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差别小小,但出发点不同,性质都不一样了。

    伍月笙没有辩解:"我不知道你期望一个什么样的我,但我现在就是这样,而且不会因为你出现,我再变回以前让你纹身的那个小孩儿。你也知道我不叫程五月,还一直喊错我名字,我从来没纠正过你应该叫我伍月笙,对不对?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我就是做坏事才乐。别人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李述做最后一丝努力:"对我也要这样?"这点认知,有如鱼刺在喉。这些年来,五月从不肯问他在哪儿,做什么,偶尔有电话,知晓对方的生死。而自己终究也成为了"别人",被不信任,被壁垒。是李述真正害怕的改变。

    伍月笙冲他眨眨眼:"对。那你愿不愿意让我高兴啊,李述?"

    李述笑一笑,把她鬓角的发塞到耳后:"会一直这样吗?"

    伍月笙爱莫能助地叹口气:"我如果说会,你也无能为力。"

    离开了李述的视线,伍月笙把手里的点心和葡萄酒丢进垃圾筒,在自己家厨房外窗看见一朵玫瑰花。不用想也知道是法国友人所为。会心笑笑,摘了下来,进屋直奔卫生间,把那快要枯萎的爱情插进马桶水箱里——那里面已经有五六支大红花,开得很鲜艳。她靠在门框上看它们,觉得很神奇,这玩意儿不沾土不受光,喝着氯超标的水,偏偏长得还挺貌美。叼上烟之后半天找不着火,转进厨房求助煤气灶。煤气点燃时发出很大的杂响,关掉了之后,安静便被衬得格外明显。

    烟草燃烧的嘶嘶声。尼古丁浸蚀的肺叶的痛呼。大脑皮层神经乱跳欢闹,被麻痹之后发出满足的叹喟……就是全部声响。另外有非常不文雅的咒骂声——厨房的灯还没有换,陆领活儿干到一半撂挑子了。

    就这样还让她给他生孩子?生个王八!不交待去处的爸爸,她有一个了,不想让孩子再来一个。婚姻始终是男女二人任性的操控,基于责任的也好,契约的也好,一旦出故障,其他人就成为无辜牺牲品。要不是看他跪到腿肿也把事儿扛下,还算有担当的爷们儿,她管他怎么跟家里交待!人家就这一个血骨连筋的儿子,娘疼舅爱的还真能往死了处理不成?伍月笙瞧不起自己残留的傻仗义,掐了烟,把椅子推到客厅灯下,脱鞋站上去,要把灯管换回来。

    她家就是客厅黑着,厨房亮着,不要别人改变什么。明天买了新灯管,再自己换上,谁也显不着。

    可那薄薄的玻璃灯管看似伸手可及,踮着脚才能够得到,令人恼火,又不能硬扯,费劲地四下摸不着门道。陆领没比她高几厘米,黑灯瞎火中是怎么把它卸下来的。插腰站在椅子上,伍月笙甩甩举酸的胳膊,很不服气地仰头看。怒极生胆,小心翼翼踩上椅子的扶手……这椅子是重,也重不过百十来斤的活人。一声巨响,庞大的家伙失衡翻倒。一脸不可置信的伍月笙被扣在下面,头磕上茶几边缘,满眼金花。

    其实就是那几厘米差距,让陆领不用摇摇晃晃,轻易地从卡槽里拿出灯管。而伍月笙踮脚又伸手的,身体拉到极限,根本站都站不稳。加上她手段不得法,因为从来没有过任何相关实操经验,以前在立北的家里,这些都是程元元来做。伍月笙小的时候觉得妈妈很魁梧的。其实程元元连一米六都不到,最瘦时只有八十斤,硬是一个人把女儿一养就是二十几年,永远一副我最牛逼的逞强相。

    伍月笙踹开椅子,翻身坐在地板上,揉着额头暗忖:那是母性的力量吧。

    据说动物界,雌体都很强壮,是为了生育哺乳和保护幼崽。人是进化的物种,怎么恰好相反了呢?女人有弱于男人的体质,却仍要承受这些。这能不能说明男人都是外强中干?好像除了制造精子,男人能做的,女人都能做。比方说她八面玲珑的妈妈,小身子里能使出无穷的招术,会媚笑、会骂人,会挽了袖子通下水道,拿着各式金属工具换灯泡、接保险丝、修水龙头,还会算计亲姑娘。

    程元元的心眼多得像筛子孔,被她算计了,伍月笙只叹技不如人,气的却是自己被亲妈也抛弃了。多可悲。那个跑回去质问的下午,程元元强行将她推到陆领怀里的举动,让她哀多于怒。

    但是陆领扶住了她,成天就知道跟她吵架的小钢炮,下意识的反应不是躲闪,不是推开,是扶住了她。她还庆幸了一下,原来到最后仍是这样的结果。

    就算是离婚,也不能是她一个就可以办的。消失有什么用啊?

    灯亮了一夜,主人有床不用,蜷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只体形健硕的电脑椅栽歪在原本就狭窄的地面上,整个房间看起来像是遭贼光顾过。手机叫喊半天,伍月笙抓过看看,上面显示的"闹铃"二字,迷糊糊地想:这谁啊?放在一边不接。过几秒钟,神智才跟着醒来,关掉闹铃起来去洗脸。触痛了额角的瘀青,又是夹七夹八一通骂,懒得化妆,头发拿簪子定好,打着呵欠出门了。

    晨跑中的洋骆驼经过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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