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你去了？”

    “没有，我把他扎了！六刀！”蒋泉随口回道。

    “……扎了？”苏玉一愣。

    “喝完酒，我突然想通了。偷钢材我也是判，扎他我也是判！艹他妈的，都是人，我凭啥让他欺负？”蒋泉愣着眉毛道。

    苏玉一声不吭。

    “我第一审判八年，但90年以后开始平反严打时期量刑过重的案子，所以，我被减刑，呆了两年半就出来了！”蒋泉歪着脖子，笑着道：“原本我以为我完犊子了，这他妈蹲了两年多，邻居看不上，工作不好找，属于带着符号的人了！但我没想到，我出来前半个月，全是请我吃饭的，而且都是以前跟着他的偷，不光请吃饭，还给钱，十块八块，三十二十，都有！”

    “你不该拿！”苏玉补了一句。

    “是啊，但当时我没在现在这个阅历啊？！他们追着喊着叫哥，请我醉生梦死，我就飘了！”蒋泉看着苏玉，咬牙道：“从哪儿开始混，这一眨眼快三十年了！我爸死的时候还骂我是狼崽子，我妈死的时候，我没身边！眨眼四十岁过了，我心思我老老实实的吧，没想到妹妹又死我眼前了！”

    苏玉眨着眼睛看着蒋泉，目光复杂，充斥着不解，心疼，还有可怜。

    “一步走错，一辈子还。我没埋怨过，但肯定后悔过！”蒋泉到这里，停顿一下，眼圈突然泛红的道：“……我跟我爸感情挺淡，但老太太养我一回……我头七都没给她烧！这活一回，儿子没当好，哥也没当好……挺不是人的。”

    苏玉听到这话，内心震颤，她将脑袋靠在蒋泉身上，闭着眼睛呢喃道：“我妈死，我也没在！”

    蒋泉身体一僵，夹着菜，就塞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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