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随波逐流的人(2 / 5)  歌舞伎町案内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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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哪个“后台”都不会无视或者轻易放弃我所能够带来的利润。

    铃木恰恰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期而至的。既然他是日本最大的黑社会组织山口组的成员,而且,外形看上去也孔武有力,能够替我挡去不少麻烦。所以,我就做了个“顺水人情”。

    生活是真实而残酷的。

    生活是不会停止的。

    人要吃喝拉撒睡,还要满足自己的七情六欲。在战场上,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回到家中照旧吃饭、睡觉、喝酒、做爱,还要开玩笑、大哭大笑,也照样骗人或被人欺骗、与人争吵、恭维人或被人吹捧……啊!人,真伟大,人,万岁!

    忘了是哪个心理学家还是社会学家说过,人的最基本的欲望是生存,而在生存这一首要问题得到解决之后,自然会考虑发展这一主题。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而且,东西方的哲学有着惊人的共同之处,上述理论用我们古人的话来解释,那就是:饱暖思淫欲。

    1990年10月与妻子离婚后,我重又恢复了自由之身,我只有三十岁,精力也依旧充沛。我在“东京流行时装学院”紧张的学生生活和繁忙的导游工作当中,也不放弃对爱的追求。事实上,在东京流行时装学院上学的同时,我又有了女朋友。

    南希出现在第一番大街,是在1991年的夏天到来之前。

    当时我站在街上拉客,南希主动上前和我打招呼。

    “你好!”她用英语说。

    英语能力十分欠缺的我愣了一下,她马上换成蹩脚的日语继续说:

    “我,在这里,工作,行吗?”

    她就是南希,当时二十八岁,是出生在英国的犹太人。他们欧洲人就是自在,她在世界各地一边周游,一边摆摊贩卖一些小首饰、小挂件什么的,就这样游历到了亚洲,在汉城待了一年后来到日本,看到在歌舞伎町也有做同她类似的小生意的外国人,于是也想在这里支一个摊位。

    她属于是比较娇小的那种西方女性,但胸前晃动的两个丰乳和肥臀使我无比兴奋,就像长途跋山涉水之后的蜜蜂撞上了一片梨花林。我天生就喜欢丰满而性感的女人!

    弄明白她的目的后,我立即打电话给我的“保护人”铃木。通常从以色列等地来的外国人在歌舞伎町街头做小生意的,每个月要交三至五万日元的保护费,因为我的“面子”,铃木痛快地答应只要她交一万日元就可以了。我收起电话,为了将她“套牢”,我将和铃木的讨价还价添枝加叶地告诉了她,当然,我不会吝惜适当地夸大一下自己“势力”。南希高兴极了,夸张地表达她的感激之情,一下子扑上来紧紧抱住了我。

    此后的一段时间内,我们俩像一对搭档那样,在街头开展自己的生意。南希的摊位非常简单,在两个纸箱子上面摆放两个特制的托板,罩上黑绒布,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银色的小饰物,包括戒指、耳环、项链和各种体钉,日本的年轻人模仿西方人的“酷”,把这些“体钉”穿在鼻子、耳朵、嘴唇、乳头、肚脐甚至阴部,我见过杂志上登过的最恐怖的家伙身上竟然钉了一百六十多个这样的“体钉”,当时我想别说上飞机时他过不了安全检查关,就是死了拉去火葬之后也会烧出一大块金属疙瘩。南希对她的生意很在行,经常是一边制作商品一边招呼客人,由于她的商品大多是随意发挥的,很有个性,因此销路还不错。

    我和南希彼此能够互相照应。南希买饮料或者上厕所时我帮她看着摊位,有西方游客经过时,她替我宣传,帮我做翻译。同样,有华人游客对南希的商品感兴趣时,我就替她翻译,还充当一个优秀的推销员。我喜欢闲谈,南希也是个开朗而外向的性格,一有空闲,我们就聊天。我们谈话时用的是日语。她的日语不好,发音非常奇怪,我只能听懂一半的意思,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的交流。

    异国他乡,两个孤男寡女,天天在一起熬生活,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我们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并且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

    说实话,第一次和西方人做爱,我非常好奇和兴奋,尤其是以前看过很多洋鬼子的“毛片儿”,很早就有“跟洋妞儿试一试”的冲动。但实际上经历了之后,才知道和期待当中的情形根本不同,结果完全不尽如人意。看来西方人的体格乃至器官和东方人的就是不合,让我深刻地领会到了很久以前就流传的那个“耳挖勺和耳朵眼之关系”的笑话。

    没过多久,南希也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了。

    说到底,我们只不过相当于在路上偶尔擦肩而过的两个异国陌路人,互相的吸引中包含着很多并非友情和爱的因素,比如寂寞,比如性饥渴,比如需要排解的乡愁。我也就没有、或者说也不能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昨天还在朝夕相处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一下子销声匿迹,这在歌舞伎町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以说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可是,几个月后,南希又意外地出现在这条街上,挺着一个大肚子。

    我后背都凉了,出了一身冷汗——莫非,她怀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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