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徐大郎所说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咆哮漩涡,谁陷进去谁就尸骨无存。以我瓦岗之微薄力量,焉敢在惊天漩涡上乘风破浪？”

    翟让神情严肃,沉默不语。他求助李的本意,就是希望李帮他在济水一线牵制韦云起,然后他打韦城,打不下来就北上大河与徐世鼽汇合,转入大河避难。瓦岗就这么点人,势单力薄,进入通济渠战场连个水溅不起来,根本就是不自量力、自取灭亡的愚蠢之举。

    这点自知之明还他还有的,徐世鼽比他更清醒,早知道荥阳郑氏靠不住,早早就离狐、濮阳一带征召人马,蓄积实力。翟让认定李会送给他这个顺水人情,事实也的确如此,王儒信这一趟跑得很顺利,然而,出乎他的预料,瓦岗内部却出了问题。虽然这与李传给瓦岗的一番话有关系,但真正导致瓦岗内部矛盾激烈化的根源,却是瓦岗人对自己的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

    以翟弘、单雄信等为首的瓦岗人知道荥阳郑氏指望不上了,依靠庇护的路断绝了,于是于脆掉转方向,投奔李这个实力的义军首领,依靠义军的力量求求发展,用手里的刀杀出一条血路,而以徐世鼽、李公逸、房献伯为首的瓦岗人,因为目前还在白道上混,还拥有末等贵族和富豪的身份地位,想法当然就复杂了,如果翟让公开举旗造反,他们做为瓦岗的一份子,即便没有参加造反也会受到连累,既得利益会在瞬间灰飞烟灭,所以他们理所当然保护自己的利益,希望翟让避难大河,继续混。

    如此一来,翟让的任何一种决策都无法兼顾到所有的利益,要么得罪一无所有已经成贼的,要么得罪尚在白道过的其他,难以两全。

    翟让暗自叹息,目光转向了始终没有说话的邴元真。

    邴元真心领神会,微微一笑,抚须问道,“某想问一下,如果李击败了韦云起,通济渠局势将如何变化？东都政局又会如何变化？”

    众皆无语。李能击败韦云起？

    “李传话过来,其重点是荥阳郑氏正在反击,不论它与关中韦氏结盟,还是与弘农杨氏结盟,其目的都是反击,这一点无须怀疑。其次东都的保守势力为阻止改革,正在阴谋更迭皇统。们应该都还记得当年汉王杨谅举兵叛乱一事,那种大规模的叛乱对中土的冲击异常,稍有不慎便会国祚崩亡大乱。这些事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在重复着同样的故事,事实上它肯定存在。”邴元真看看众人,问道,“李为何知道这些事？他又为何要告诉？”

    众人神态各异,沉思不语。

    邴元真笑道,“某认为,李在暗示,他有把握击败韦云起,因为他背后的力量太强大了。既然他背后的力量如此强大,强大到可以*控通济渠战场,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邴元真说服不了李公逸和房献伯,但让更多的瓦岗人坚定了南下作战的想法,甚至有一部分人决心投奔李,为自己的誓死一搏。

    翟让不再犹豫,既然难以两全,那就兼顾大多数的利益,瓦岗军南下济水,攻击韦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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