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手机和两个匿名手机卡。出门打车到了陵园公司，王前在食堂吃完饭刚回到办公室。见赵易打车前来急忙迎了出来。

    赵易却不进办公室，而是上了王前的奥迪拉着他到既将转卖的地块上，两人将手机都放在车里，空手在芳草萋萋的荒地里走了一会儿又站在一个高岗上。

    赵易背着手像指点江山似地看着远方的文化景区、高尔夫球场、陵园和两座人造的大山，回味了半天才说道：“王哥，咱们相识得有十年了吧？”

    王前想了一下答道：“应该算是十一年。”

    赵易又“嗯”了一声，仍然望着远方，停了半天才问道：“王哥，我这些年于公于私还算是有些成绩吧？”

    王前忙忽悠道：“兄弟，你一个无关系无背景的小人物，在官场潜隐多年，厚积薄发。两年就有了这些成就，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女人有女人，要名望有名望，半个市的地产和高楼跟你都有关系，一个人占有全市生意的半壁江山。简直是传奇，哥哥我是佩服。”

    赵易又看着两座高山说道：“那我这一生是不是值了？”

    王前一愣，想了一下说道：“兄弟，你还年轻啊，我也知道你的心思。其实咱们男人应该大气一点，不应该跟女人计较。陈董跟你这么多年，没名没分的，坚持到现在不容易。就算是她旧情复燃了，那也是正常现象。现在这个社会谁还跟感情较真？谁还相信有永久不变的爱情啊？只要你的生意上不吃亏就算了。

    你要是觉得心里过不去，那也应该故做不知，暗中挑动他们的关系，让他们两败俱伤之后你再甩了陈董，那报复快感多强烈啊？昨天公司的司机小李来辞职了，我问他为什么？原来这小子干了这么个事，他女朋友很漂亮跟一个小领导出轨怀孕了，竟然还说爱他，这小子心机够深，说是不在意这个事，马上结婚，还让他女朋友把孩子生下来。

    那女人也是傻帽，竟然真生了。然后这小子四处宣扬这个事还找到奸夫去闹，结果那男的离婚了，公职也没了，还得掏抚养费并赔了他一笔钱。他以这个孩子为证据打离婚得到了全部家产，他老婆受刺激精神失常了进精神病院，孩子他老婆爸妈养，等于她爸妈又生一个。

    小李报复完后一身轻松，手里有了钱也不想在公司干了。跟他家的一个亲戚去南方做小生意去了。其实就是他不辞职我也不能用他，这事虽然干的痛快但伤害的人太多，孩子和老人毕竟是无辜的。你也打过郑秀，孩子也让你吓的不轻，现在又轮到了陈董，她也不是你老婆，你弄跨了她的公司也可以了，我看就算了吧，咱们不能再感情用事，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啊？”

    赵易还是看着远山，语调有些低沉，又说道：“王哥，我这辈子没有大出息，解不开女人这个结。当初看到陈城跟郑秀在一起，我还有愤怒，我还有心痛，还想要想招整死这对贱人。但知道钱浩和陈如的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空了。我都说不出那种感觉，就是感觉到人空了，从里到外都不存在了，觉得这一切做的都没有意义，一切都无所谓，一切都不值得。

    黄洁走的时候说过，‘我们每个人从来都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而活。’我一直觉得我还是有目标的，为了钱、女人、爱情、义气、面子，还是在奋斗的，可是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空了？就觉得没意思了。后来喝了多少酒才想明白，其实我是莫名其妙地计划着生了下来，不知其所以然地肮脏地活着，然后稀里糊涂地随机死了。

    我对陈如也没什么恨，只是突然间就觉得没了，感情没了，什么都没了。后来我再见她就像陌生人一样，与她的一切过往仿佛都像是做梦或者不曾发生过，无论她穿的多美，笑的多甜，多想再讨好我，我都已经没什么感觉，就是想跟她再睡一次的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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