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宋仁宗确实十分后悔，可是他再后悔，狄青也活不过来了。

    “可是，狄青此去陈州，他必须死。”就在史凌汐发怔的时候，沈陌寒又继续说道。

    史凌汐抬眼看他，忽然间明白了他话语中的含义。

    置之死地而后生，狄青如果不死，那么他后半生将会一直面对朝廷的怀疑，每半月都会有朝廷的人去监视他。他虽然活着，却比死更加难受。

    沈陌寒看史凌汐的眼神变了，知道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又继续道：“所以现在不是给狄青药材最好的时机。”

    “药圣前辈果然厉害，刚才是我冒昧了。”史凌汐想到刚才她对他的质疑，有些心虚的低声说道。

    “不用前辈前辈的叫我，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大。”沈陌寒看看面前有着一双灵动眼睛的女子，唇角微微扬起。

    她的样子像极了某人，之前他便这么觉得，如今近看更觉相似。

    在眉山城的时候，原本他还在为她借用他的名头而生气，可当他真的接触到她的时候，他却没有办法对她动怒。

    当然后来他也发现，她借用他的名头实在是出于无奈，并非故意而为之。

    他知道，她不可能是她，可是他还是会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一而再，再而三。

    其实，他心中早便已经有了答案。可他偏偏不想承认，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他都不想放弃。

    “药圣前辈？”见他盯着自己发愣，史凌汐不禁出声叫道。

    沈陌寒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她的时候已是一脸淡漠，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竹哨递给她道：“狄青的事情你不必再管，这个你拿好，若是遇见事情吹响它，便会有人帮助你。”

    史凌汐有些好奇的接过拿在手中，凑到嘴边吹了一声，哨声悠扬在一片寂静中更显得清脆。

    “没事不要乱吹。”沈陌寒一把按住她的手，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哦。”史凌汐刚应了一声，空中便落下了一道红色的身影，这人她认得，她是红菱，是沈陌寒的随从之一。

    “主人。”红菱利落的身影刚落在角楼，便恭敬的对着一旁的沈陌寒一拜。

    “我拜托你做的事情可有处理好？”沈陌寒这么问道，见红菱瞥了一眼一旁的史凌汐，便又淡淡道：“但说无妨。”

    “属下已经派人前往陈州城中布置一切，暗中守护狄青将军。”红菱这么说着，史凌汐有些敬佩的看向面前的沈陌寒，他看上去和她年纪相仿，不但有精湛的医术，更是棋高一着，实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凌汐？”就在史凌汐有些发怔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苏辙。

    她抬眼去看，正看见苏辙带着苏轸飞上角楼。

    他们刚一站定，便关切的看向史凌汐问道：“凌汐，你没事吧？”

    “我没事，刚才是药……”史凌汐说着正打算介绍沈陌寒给他们认识，却发现沈陌寒和红菱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他们习武之人跑的还真是快。史凌汐在心中暗自感叹，又忽然想到刚才看见的一幕，有些惊讶的看向面前的苏辙问道：“子由，你的轻功是什么时候学的？”

    ******

    他们三人回到大相国寺的时候，韩琦和欧阳修已经离开了。

    狄青也已经领了圣旨前往陈州去了，狄咏则是按照和狄青的约定留在了汴京之中，暂时住在韩琦的府上。

    “凌汐，药圣就是三和堂的主人吧？”到了寺中，苏轸还是忍不住好奇拉着史凌汐问道关于沈陌寒的事情。

    史凌汐点了点头，以苏轸他们的聪明才智猜到黑衣人是药圣同时又是三和堂的主人这件事情一点儿也不足为奇。

    “既然他是你的师父，为什么每次都是躲着我们？”苏轸有些疑惑的拖着下巴问道，又似是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有些期待的看向史凌汐问道：“凌汐，之前一直忘记问你，药圣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世人对药圣的传言太多，单是关于他长相的描述就有不少。如今他们虽然没有见到他的正面，但可以确定的是药圣不是孩童亦不是一个女人。

    “嗯……”史凌汐看看一脸好奇的盯着她的苏轸，犹豫着该怎么回答。

    “你倒是快说啊。”苏轸明显有些等不及了。

    “该怎么说呢，他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史凌汐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一个词语可以来形容沈陌寒的样貌的。

    “比女人好看？那不就是说他一点儿也不男子气概吗？”听了她的话，苏轸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

    史凌汐闻言摇摇头：“不是的，他的美有些超越了男女之别。”

    “超越了男女之别？”苏轸被她的话吸引了，“你这么说，我都想亲眼看一看了。”

    苏辙本以为他不会在意，毕竟药圣是凌汐的师父。可是听见从史凌汐口中说出夸赞沈陌寒的话语，他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聪明如苏轸，一早便注意到了苏辙的表情变化，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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