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的姨娘也敢问东问西。
难怪苏家富甲一方,却一直谋不到官位。家中后院都治理不好,哪还有本事替皇上效力治理天下。
宫人冷冷地牵起嘴皮子,朝陈姨太问道:“你是在质疑皇上下的圣旨?”
陈姨太慌张跪下,硬是勾起唇边讨好的媚笑道:“妾身哪有这胆子敢质疑皇上的旨意,只是斗胆提醒公公一句。苏家有两个女儿,妾身担心皇上不知道。”
这句话落到宫人耳中,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他嗤笑了一声:“天下能有皇上不知道的事情?再者说,两位小姐都进宫过,皇上岂能没见过她们!皇上只让苏家长女去甄选良娣,这其中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
宫人冷眼看了苏雨嫣的手指一眼:“咱家看二小姐手指受过的拶刑还未痊愈,也没资格去甄选良娣。”
跪着听旨的苏夕颜眼波中掠过一丝笑意,这宫人说话真是心直口快,半点不给陈姨太和苏雨嫣面子。
陈姨太面色一讪,双颊因为太过紧绷,而乱颤个不停。在宫人冷嗤的目光下,根本下不了台。
最后还是苏富泽上前赔了不是:“公公你不要见怪,内人她没见过世面,不懂说话。”
那宫人冷笑起来:“确实不懂说话,幸好冲撞的是咱家这个阉人,要换成其他主子,早该打肿嘴巴了!”
念及苏家大小姐有可能入住东宫,传旨的宫人给了苏家几分薄面,“咱家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过几日苏家大小姐就去东宫参加甄选宴会吧!”
站在苏夕颜身边的徐妈妈得了她一个眼神,心领神会地上前,给了传旨的宫人一块金锭子。
掂量着手中成色极佳的金锭子。宫人满脸笑意,朝着苏夕颜看了一眼:“还是苏家大小姐懂得为人处世,可比那些不知尊卑,没有教养的贱妾好多了。”
徐妈妈只是一笑。
临走之前,宫人又看了陈姨太一眼,对苏富泽道:“家里能出个良娣不容易。千万别让登不上台面的贱妾给教坏了。日后大小姐要待得地方是皇宫,可不是你们苏家这不分尊卑的后院。”
等宫人走远之后,陈姨太才发作起来。她捏着手中的绣帕,泪眼朦胧哭诉:“妾身哪里说错话了?不过是替嫣儿问了一句,他不过是个阉人,竟如此羞辱妾身!”
苏夕颜起身,掸了掸裙裾上的灰烬,朝羞愤不已的陈姨太道:“传旨的公公常伴圣驾,还能说错话?姨太也别生气,这位公公也没说别的,只说了姨娘身份低贱,没有教养,以下犯上而已。”
真是近朱者赤,跟毒舌的人待久了之后,她也学会一开口就气死人。
陈姨太美目狞恨,绞着苏夕颜的背影:“你……”
苏富泽也在一旁帮衬道:“颜儿,你还没有入住东宫呢!不能这样目中无人,对姨太不敬。还不快向姨太道歉。”
苏夕颜转过身。淡淡地看了自己的父亲还有那对母女一眼,轻婉一笑:“我不道歉,又能如何?甄选良娣在即,父亲想怎么罚我?再狠狠地将我毒打一顿吗?”
苏富泽动了动嘴巴,没有做声。
苏家只有她一人有资格甄选良娣,眼下只能委屈陈姨太。咽下这口气。
……
苏夕颜回到自己的画心堂后,陈姨太也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回了院子。
院子中,陈姨太满腹怨气,狠狠地摔了几个杯子茶具。
苏雨嫣反而平静了下来,望着自己戴着手套的左手,虽然里面有木棒支撑着看不出她的断掌。但还是改变不了她变成残废的事实。
“娘亲,发这么大的火有用吗?只会气坏了自己的身子。现在你后院掌家的权利都没有了,要想再从云容郡主那拿东西,可不容易!”
苏雨嫣望着自己的左手,洁白的手套上还缝着珠子。这样精致的手套下,却是一双畸形的手。
陈姨太气得眼前都一阵阵发黑,恨不能将面前所有碍眼的东西都毁掉:“嫣儿,你不难受气恨吗?都怪老天爷不公平,他毁了你,却成就了苏夕颜!”
苏雨嫣从自己的断手上移开目光,冷声道:“难受气恨又有什么用?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也真佩服苏夕颜,竟能一次又一次地脱身,哪怕染了瘟疫都能平安回来。要是没有人帮她,谁会相信?”
“你是说有人在暗中帮着苏夕颜。”陈姨太问了一句。
苏雨嫣美眸冰冷如霜地望着自己的娘亲,“苏夕颜变了这么多,你没有感觉到吗?以前她愚蠢无用,根本没有任何城府心机。现在呢?”
她的嫣儿说得有道理,以前被她们随意玩弄在掌心中的苏夕颜。确实变得大不一样了!甚至逼得她们刮目相看。
“如果她与外人勾结,我们应该做点什么?”陈姨太犹豫问道,府外的人又岂是她们能轻易对付的?
苏雨嫣走到窗边,让春风吹起她垂腰的长发,露出冷厉之色:“不管怎样,我们都要盯紧苏夕颜,看是谁在暗中教导她,帮助她。绝不能让她入住东宫,成为太子良娣!如果她飞上了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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