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是她能进得去的么?若是去灵台山就能救出江简来,只怕铃铛和竹青他们就不会留在鹿邑了。
“啊……我到底应该怎么办?”秦良玉趴在地上,心里满是挣扎彷徨,焦急无助。
她微微一抬眼,有株小草的叶子尖恰好扫在她的鼻尖上,痒痒的,让人烦躁。
她伸手把那草叶子给拍平了,闭目吐气。
她忽而发觉在这样安静的地方吐纳调息原本应该是最好的,环境安静,空气开阔新鲜。
可事情却不像想象的那样,外界是安静的,她的心里却是焦躁的,她根本无法人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像是奔腾不止的跑马场一样,她的心里一会儿跑过一个念头,扬起一阵让人愈发烦躁的烟尘。
静谧的环境之下,她似乎听到了自己耳朵里嗡嗡的轰鸣声。
不知在草地上躺了多久,秦良玉睁开眼,准备翻身起来,“我不行……这办法不管有没有用,反正对我是不行的,我要下山……”
她话未说完,却看到了那株适才被自己拍扁趴在地上的草叶子,竟又微微的直了起来。
秦良玉心头猛然滑过一道光,她似乎悟到了什么。可又快的来不及抓住。
她眯了眯眼睛,没有离开,却是盘腿坐在一旁,看着地上自己趟过的地方,压倒的一片的草。
“不能放弃……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她默默的看着草叶子。
秦良玉坐着没动,一夜都没有动,如老僧入定,如一座石像。
东方的天渐渐有了微微亮光,草叶子被那天边的一抹白勾勒的更加清晰。
秦良玉仍旧没有动,她不知道自己悟到了什么。她说不出来。
可是心底就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破土而出。
好像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法子是对的,只是她还没有拨云见日。
李燕娘从山下走来,见她仍旧坐在昨日她们分开的地方,李燕娘微微一愣。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李燕娘说。
秦良玉没说话。
“当年师父也是让我这么格物,让我看竹子,可我没坚持下来。”李燕娘一面走近秦良玉,一面说道,“当你整个人安静。在一个静谧的环境中时,你会发现心里头的喧嚣,比外界的喧嚣更大声,更难易忍受。”
“先生,我不想问您别的,我就想知道,我这么坐着,有用么?我能得到我想得到的么?”
“你想得到什么?”李燕娘问。
“我……”秦良玉忽然恍惚了,她想得到什么?一瞬间她似乎忘了,忘了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坐在这里,为了什么在这里苦苦挣扎。
“我想找一个人吧……”
李燕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嗯?”
“我也不知道你这么做有没有用,更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你要找的人,我只知道,我能教你的,你在我的课堂上学不到的东西,只有这些了。”李燕娘叹了口气,她一低头,便看见地上被来来回回踩出的脚印子。
她勾了勾嘴角,“原来你也想过放弃,而且不止一次啊。”
秦良玉没做声。
“你太心急。以至于你的天赋都被淹没在你的焦灼之中,我师父说过,悟道悟道,就是要让自己成为空的,道才能进来,心如止水,才能感受这变化万千的世界,才能从这变化之中,看到不变的真理。”
李燕娘说完,安静了好一阵子,“其实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懂,师父仙去许多年了,再也没有人能为我解答。”
说完她轻轻抚了抚秦良玉的头,缓步走下山去。
天色渐渐亮了,山下传来人声。
学生们起床了,学馆里又活跃起来。
那里也有自己的一个位置,若不是在这山上悟什么道,她现在应该在高先生的课堂里学习唱歌。
也许她好好的去学唱歌,比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的有用吧?
秦良玉想睁开眼睛,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山去。
心里那股欲要下山的冲动,像是脱缰的野马。她几乎按捺不住。
可心里有有个声音说,那不对,那只是技巧上的增进,是小道,而她现在要寻求的是大道。
她终于按住心里的野马,即便山下热闹,她也没动。
身后渐渐传来脚步声,她听觉敏锐,远远的就听见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李燕娘去而复返,后来又觉的不是,那脚步声不是一个人。
有两三个,听那步伐的轻重,应该是两三个年纪不大,身材纤细的女孩子。
“哟,前头怎么有个人啊?比咱们来的还早?”
真是冤家路窄,说话的声音让秦良玉不必回头也知道,是陈家的那小姑娘。
她坐着没动,听着那脚步声越走越近。
“这是不是秦姑娘么?”一个女孩子说。
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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