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2 / 3)  德伯家的苔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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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法把她的食指吸吮干净;因为泰波塞斯毫无拘束的生活方式,现在倒给了他们方便。

    “我早晚是要对你说的,不如现在就对你说了吧,最亲爱的,”他继续温情地说。“我想问你一件非常实际的事情,从上星期草场上那一天开始,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我打算不久就结婚,既然做一个农场主,你明白,我就应该选择一个懂得管理农场的女人做妻子。你愿意做那个女人吗,苔丝?”

    他提出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表情不会让她产生误解,以为他是一时屈服于感情冲动而理智并不赞成。

    苔丝的脸上立刻愁云密布。他们相互接近,她必然会爱上他,她对这个不可避免的结果已经屈服了;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个突然而来的结果,这件事克莱尔确实在她面前提出过,但是他完全没有说过会这样快就结婚。她是一个高尚的女子,嘟哝着说了一些不可避免的和发誓的话作为回答,说的时候带着痛苦,就像一个将死的人所遭受的苦难一样。

    “啊,克莱尔先生——我不能做你的妻子——我不能!”

    苔丝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从她的声音可以听出来,她似乎是肝肠寸断,痛苦地把头低着。

    “可是,苔丝!”克莱尔听了,对她的回答觉得奇怪,就把她拥抱得比先前更紧了。“你不答应吗?你肯定不爱我吗?”

    “啊,爱你,爱你的!我愿意做你的妻子,而不愿意做这个世界上其他人的妻子,”痛苦不堪的姑娘用甜蜜的诚实的声音回答说。“可是我不能嫁给你!”

    “苔丝,”他伸出胳膊抓住她说,“你该不是和别人订婚了吧!”

    “没有,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我不想结婚!我没有想到结婚。我不能结婚!我只是愿意爱你。”

    “可是为什么呢?”

    她被逼得无话可说了,就结结巴巴地说——

    “你的父亲是一个牧师,你的母亲是不会同意你娶我这样的人的。她会让你娶一位小姐的。”

    “没有的话——我已经对他们两个人都说过了。这就是我回家的部分原因呀。”

    “我觉得我不能嫁给你——永远,永远不能!”她回答说。

    “是不是我这样向你求婚太突然了,我的美人儿?”

    “是的——我一点儿也没有想到。”

    “如果你想把这件事拖一拖,也行,苔丝,我会给你时间的,”他说。“我一回来就立刻向你提这件事,的确是太唐突了。隔一阵儿我再提这件事吧。”

    她又拿起了撇奶油的勺子,把勺子伸到水管子下面,重新开始工作起来。可是她无法像在其它时候那样,能够用所需要的灵巧手法,把勺子精确地伸到奶油的底层下面。她尽力而为,但是有时候她把勺子撇到了牛奶里,有时候什么也撇不着。她的眼睛几乎看不见了,悲伤给她的一双眼睛注满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对于她这位最好的朋友,她亲爱的辩护人,她是永远无法向他解释的。

    “我撇不着奶油了——我撇不着了!”她转过身去说。

    为了不让她激动,不妨碍她的工作,细心体贴的克莱尔开始用一种更加轻松的方式同她说话:

    “你完全误解了我的父母。他们都是最朴实的人,也是完全没有野心的人。福音派的教徒所剩无几了,他们就是其中的两个。苔丝,你是一个福音教徒吗?”

    “我不知道。”

    “你是定期上教堂的,他们告诉我,我们这儿的牧师并不是什么高教派。”

    苔丝每个星期都去教堂听教区的牧师讲道,但是她对那个牧师的印象却十分模糊,甚至比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个牧师的克莱尔还要模糊。

    “我希望能专心致志地听他讲道,但是我在那儿又老是不能专下心来。”她说着不会让人多心的普通话题。“对这件事我常常感到非常难过。”

    她说得那样坦诚自然,安琪尔心里相信他的父亲是不能用宗教方面的理由反对苔丝了,即使她弄不清楚自己是高教派、低教派还是广教派,这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安琪尔知道,她心中混乱的宗教信仰,明显是在儿童时代受到熏陶的结果,真正说来,就使用的词句而论,是特拉克特主义的①,就精神实质而论,是泛神论的。混乱也罢,不混乱也罢,他绝没有想到要去纠正它们:

    ①特拉克特主义(Tractarian),一种英国宗教运动,又称牛津运动,因这一派自1832年到1841年发表九十本小册子,主张英国国教归于天主教,反对新教,后因遭人反对而逐渐消亡。

    你的妹妹在祈祷,不要去打搅

    她儿时的天堂,幸福的观念;

    也不要用晦涩的暗示搅乱

    她在美妙岁月里过的生活。①

    ①该诗引自丁尼生(AlftedLordTennyson)的诗《纪念阿塞·哈莱姆》(InMemorian)第三十三节。

    他曾经认为,这首诗的主旨不如它的韵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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