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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去上学了。

    她无神地看着窗外,喂着小弟弟萨沙:

    “你胡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拿了一个卢布?”

    “你去问问啊!”

    “那一定是你自己乱说的!”

    我说出了那个传话的学生的名字。

    她哭了,可怜地哭了。

    我回到厨房里,听着母亲的啜泣声:

    “天啊,天啊……”

    我站起来,走到院子里,可母亲喊住了我:

    “去哪儿?回来!到我这儿来!”

    我们坐在地板上,萨沙摸着母亲的扣了叫着:

    “扣扣,扣扣!”

    母亲搂住我,低声说:

    “咱们是穷人,咱们的每个戈比,每个戈比……”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停了停,她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坏蛋,坏蛋!”

    “蛋,蛋!”

    萨沙学着。

    萨沙是个大头娃娃,总是瞪着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很早他就开始学说话了,很少哭,见了我就高兴地让我抱他,用他软软的小手指头摸我的耳朵。

    他没闹什么病就突然死了,上午还好好的,晚祷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尸体却已经僵了。

    那是在第二孩子尼可拉出生后不久的事。

    在母亲的协助下,我在学校的入境又恢复到了从前,可他们又要把我送回姥爷那儿了。

    一天傍晚,我在院子里听见母亲声音嘶哑地喊着:

    “耶甫盖尼,你,我求求你了……”

    “混蛋!”

    “我知道,你是去她那儿!”

    “是,怎么样?”

    一阵沉默。

    母亲吃力地嚎叫着:

    “你,你是个不折不扣恶棍……”

    然后就是扑打的声音。

    我冲了进去,见继父衣着整齐地在用力踢着瘫倒在地上的母亲!

    母亲无神的眼睛仰望着天花板,嘴里呼呼地喘着气……我抄起桌子上的面包刀——这是父亲为我母亲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没命地刺向继父的后腰。

    母亲看见了,一把推开了继父,刀把他的衣服划奇了。

    继父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母亲把我摔倒在地,夺下了刀子。

    继父走了。

    母亲搂住我,吻着我,哭了:

    “原谅你可怜的母亲,亲爱的,你怎能动刀子呢?”

    我告诉她,我要杀了继父,然后杀我自己。

    我说得信誓旦旦,一丝不敬,完全是不容置疑的!

    直到今天,我还能看见那只沿着裤筒有一条鲜明的花饰的令人厌恶的腿,看见它踢向一个女人的胸脯!

    回忆旧日俄罗斯生活中这些铅一样沉重的声面,我经常自问:值得吗!

    因为丑恶也是一种真实,直到今天还没有绝迹!要想将它们从我们的生活中清除掉,就必顺了解它们。

    尽管它们是那么沉重、那么令人窒息,令人作哎,可是俄罗斯人的灵魂却勇敢地闯了过来,克服了、战胜了它们!

    丑陋、卑鄙和健康、善良一同长在这块广阔而又肥活的土地上,后者点燃了我们的希望,幸福离我们不会永远遥不可及!

    童年俄马克西姆·高尔基13我又搬到姥爷那里。

    “啊哈,小鬼,怎么啦?

    “让你姥姥去养着你吧!”

    “让我养就我养,你以为这是多么困难的事!”

    “那你就养!”

    姥爷吼了一声。

    屋子里突然沉寂了下来。姥爷对我说:

    “我和她现在是各过各的,什么都分开了……”

    姥姥坐在窗户下,飞快地织着花边,线轴快乐地击打着,铜针的闪光耀人眼目。

    姥姥没变,姥爷则更加干瘦了,棕红色的头发变成了灰白颜色,绿眼睛总在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

    姥姥以嘲笑的口吻讲起她和姥爷分家的事。

    他把所有的破盆碎碗、破坛子料罐子都给了她,还说:

    “这都是你的,别再向我要任何东西了!”

    他拿走了她几乎所有的旧东西——旧衣服、各种各样的物品、狐皮大衣,卖了700卢布。

    他把这笔钱都给了他的教子,吃利息去了。他的教子是个做水果生意的犹太人。

    他丧失了最后一点儿廉耻心,吝啬到了疯狂的和度:

    他几乎寻遍了以前的每一个老朋友,逐一向他们诉苦、乞求,说孩子弄得他一文不名,行行好吧,给点钱!

    他利用人家原来对他的尊敬,弄了一大笔钱,他拿着这一把大票子,像逗小孩似地在姥姥鼻子尖儿前晃悠:

    “傻瓜,看见了没有,这是什么?人家可是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他把所有这些钱都给了一个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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